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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

揍趴长颈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快到了下葬那日。“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二叔,一路走好!”谢胜带着哭腔,将瓦盆托举过头顶,用力摔碎,瓦盆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吉时已到,起~灵!”号子一响,哭丧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呜咽咽的,只看谁比谁哭的伤心。见谢胜哭成那般模样,谢昌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氏哭得凄厉,几乎快站不住,谢锦姩和谢流萤都披麻戴孝,扶着她朝前走。沿途的路祭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什么公府、侯府那样高不可攀的勋贵人家,竟也都设了路祭,谢隆仅仅一个四品小官,这样的殊荣是前所未有的。庆王爷的三个儿子都来扶棺了,一个不差。庆王爷有三儿,两嫡一庶,嫡长子为世子,老二唐翀之是庶子,幼子唐聿野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谢锦姩嫁给王府庶子已是大大的高...

主角:谢锦姩唐聿野   更新:2024-12-18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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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锦姩唐聿野的其他类型小说《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揍趴长颈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到了下葬那日。“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二叔,一路走好!”谢胜带着哭腔,将瓦盆托举过头顶,用力摔碎,瓦盆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吉时已到,起~灵!”号子一响,哭丧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呜咽咽的,只看谁比谁哭的伤心。见谢胜哭成那般模样,谢昌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氏哭得凄厉,几乎快站不住,谢锦姩和谢流萤都披麻戴孝,扶着她朝前走。沿途的路祭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什么公府、侯府那样高不可攀的勋贵人家,竟也都设了路祭,谢隆仅仅一个四品小官,这样的殊荣是前所未有的。庆王爷的三个儿子都来扶棺了,一个不差。庆王爷有三儿,两嫡一庶,嫡长子为世子,老二唐翀之是庶子,幼子唐聿野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谢锦姩嫁给王府庶子已是大大的高...

《凤衔金枝谢锦姩唐聿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很快到了下葬那日。

“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二叔,一路走好!”

谢胜带着哭腔,将瓦盆托举过头顶,用力摔碎,瓦盆瞬间被摔得四分五裂。

“吉时已到,起~灵!”

号子一响,哭丧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撕心裂肺的,呜呜咽咽的,只看谁比谁哭的伤心。

见谢胜哭成那般模样,谢昌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氏哭得凄厉,几乎快站不住,谢锦姩和谢流萤都披麻戴孝,扶着她朝前走。

沿途的路祭更是多得数不过来,什么公府、侯府那样高不可攀的勋贵人家,竟也都设了路祭,

谢隆仅仅一个四品小官,这样的殊荣是前所未有的。

庆王爷的三个儿子都来扶棺了,一个不差。

庆王爷有三儿,两嫡一庶,嫡长子为世子,老二唐翀之是庶子,幼子唐聿野是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

谢锦姩嫁给王府庶子已是大大的高攀。

当日谢锦姩看见了唐翀之,现在的唐翀之刚新婚不久,与胡氏正蜜里调油呢。

从前大夏国的守丧期是三年,家中有丧事,男女三年不得婚嫁,前些年战事频发,伤及民生,陛下觉得三年太久,于是改为一年。

一年之后,唐翀之成了鳏夫,就是王府来谢家提亲的时候。

谢锦姩是憎恶唐翀之的,她不会再做庆王府的儿媳,但是有庆王府的人情得留着,日后必有用得到的地方。

......

忙活数日,这一场浩大的葬礼最终还是结束了。

葬礼一结束,慕容氏就称病闭门谢客,不让任何人探望,连老夫人和大房来请,她都借口身体不适推拒了回去。

这是谢锦姩的主意。

就得让他们着急。

先歇个一两个月,比的就是谁更能沉住气,这场人心的博弈得慢慢打,谢锦姩不着急。

园里的花草都郁郁葱葱地长了起来,风和日暖,卉木萋萋,真是一派好气象。

谢锦姩换了身素白单裙,坐在日头下的摇椅里晒太阳,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时新果盘。

“这天是一日日地暖起来了,奴婢刚才去翻晒姑娘夏天的物件,竟起了一身的汗。”

说话的是谢锦姩的另一个贴身婢女——春柳,春柳身量纤长,是个瓜子脸薄眼皮儿。

春桃单手托着腮,

“姑娘您可真沉得住气,这都多少天了,大房那边急得上蹿下跳,老夫人也派人喊了几回,夫人的蔷薇庭始终关着门,谁都不理。”

春柳嗔她一眼,“是郡夫人了,提醒你多少回都记不住,郡夫人是伤心过度生了病,不便见客。”

谢锦姩抿了口清茶,淡声道:

“我教你们的话,可都记在心里了?若在外头说漏嘴,绝不轻饶。”

闻言,春桃和春柳都不敢玩笑,凛声道:

“奴婢记住了,在这家里,除了姑娘谁都不信。”

春柳也点头,“姑娘放心,奴婢蠢笨,任谁问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谢锦姩抬眸看向她俩,春桃和春柳的为人她是信的,前世她们二人亦是忠心耿耿,谢锦姩只怕她们不设防,被人套了话。

春柳心思缜密,是个沉稳的,春桃心思简单了些,但也知道轻重。

谢锦姩的语气缓了些,“那便好。”

这时候,蔷薇庭的李妈妈来传话,

“回大姑娘,郡夫人说堂亲谢强家的来了,问您是不是还要拒了?”

“又来了......”

谢强是她堂叔,谢强家的就是那魏氏,在灵堂上数落刘惠兰的那个。

谢锦姩的祖父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姐一哥,而谢强就是谢锦姩二爷爷家那一脉的。

魏氏已经来了一回了,被慕容氏以生病为借口拒了回去,这是她第二次来。

“哪能让客人一次次地吃闭门羹?去告诉母亲,开门待客吧,我这就过去。”

谢锦姩柳眉微挑,线放出去是为了鱼儿更好上钩,总不能一直放着线,该适当紧一紧了。

“是。”李妈妈福身离去。

春桃说:“姑娘,郡夫人见魏氏而不理大房,让大房的知道了,定会再起事端,两房只会更加不睦。”

谢锦姩起身拂了拂裙摆,

“原本就是不睦的,何必非得给她这个脸面?再说了,刘惠兰还不敢跟母亲撕破脸,她指不定多讨好赔笑呢。

从前是母亲脾性好,惯得他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给刘惠兰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当面跟慕容氏撕破脸,不过那背后的脏话定是不少的,没听见,就当没有。

“走吧。”

主仆三人不疾不徐地朝蔷薇庭走去。

......

谢锦姩到的时候,魏氏已经到了,她带了不少补身的药材送给慕容氏,身边还有一个男童。

“多日不见姩姐儿了!姩姐儿又漂亮了不少,瞧瞧这模样,这满京城都找不出比姩姐儿更好看的丫头!”

一见到谢锦姩,魏氏就笑眯眯地快步走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嘴里是不停地夸。

“给堂婶婶请安,堂婶婶当年的美貌,锦姩也是听母亲提起过的,任谁不甘拜下风?”谢锦姩笑道。

闻言,魏氏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这丫头嘴真甜,我是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慕容氏摇头轻笑,“一句闲聊的话你都记得,这丫头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什么话都捅到你堂婶那去了。”

“哎呦嫂子,这又不是什么孬话!”魏氏说。

几句玩笑话,气氛就热了起来,魏氏顺势将那男童拉了过来,

“皓星,快见过你锦姩堂姐。”

谢皓星拉长着声音,“锦姩堂姐好~”

谢锦姩摸了摸他的头,“星哥儿都这么大了,开蒙了吗?”

魏氏忙替他回答,“早开蒙了,像那《三字经》、《千字文》的,都背得熟着呢!来,给你二娘和堂姐背一个。”

谢锦姩笑而不语,给春柳使了个眼神,春柳心领神会,悄然出去了。

谢锦姩哄着谢皓星玩了会儿,魏氏和慕容氏寒暄着,余光瞥见那姐弟俩,心道若成了亲姐弟那就更好了。

慕容氏谁都没见,只见了她,且态度尚好,魏氏心里嘀咕着,定是那天在灵堂上,自己说了大房的几句,给这母女俩留下了好印象。

况且,即使慕容氏最终没挑上星哥儿,当日有庆王爷的金口玉言,与二房交好是百利而无一害,带星哥儿来露露脸也是好的。

想到这,魏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一口一个‘二嫂子’地叫着,别提有多亲热。

“对了二嫂子,京城里有件新鲜事你还不知道吧?”




魏氏一听这话可不干,

“甭管过继哪个孩子,这都是二嫂子说了算,不是你能做主的。再说了,现在二嫂子一心惦记着让二哥入土为安,哪有心思说过继的事?

纵使你心里惦记,就不能过段时间再提?非得把她一个刚没了丈夫的寡妇往死了逼?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大嫂子,做人还是要讲良心!”

魏氏的这些话说得难听,是把大房彻底得罪死了,

但是如果能讨二房的好,那也值!

当然了,魏氏也是故意拱火,她巴不得谢家这两房闹掰,这样她儿子被选上的机会才更大。

其他人听到魏氏这话,非但不劝着,甚至隐隐有些兴奋,还有帮腔再添把火的。

谢锦姩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些人各怀鬼胎,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从中分一杯羹。

不过这恰恰是她想要的效果,刘惠兰的心思被当众揭破,还闹得这么难看,大房被架在火上烤,

以大伯那个爱面子的死德行,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吵吧,越乱越好。

“你少满嘴喷粪!我看就你最惦记,还倒打一耙!”

刘惠兰快气疯了,“都说长嫂难当,我只是怜惜弟妹守寡不易,这才劝她过继个男孩,好歹有个人养老送终,怎么说来说去成我觊觎二房的财产了?好好好,我就该避嫌,什么也不说才对!”

她突然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喊冤。

“行了!”

一道老迈的严厉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流萤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走来。

原来谢流萤迟迟没来灵堂,是去祖母那吹耳边风去了。

老夫人身着重孝,那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尽是病色,她收到儿子逝世的消息就病倒了,现在是强撑着过来的。

“婆母还病着,怎么起身了?”

慕容氏作为儿媳,得过去搀扶着。

老夫人怒哼一声,“眼下老二的棺椁还在这呢!你们就为一点小事争执不休,是想让我儿到地下也阖不上眼吗?!”

话音落下,满室皆静,那些刚才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通通低着头不吱声了。

在灵堂上吵嘴,确实是他们理亏。

谢流萤暗暗给刘惠兰使了个眼色,刘惠兰立马反应过来,哭诉道:

“婆母,儿媳都快被冤死了!明明是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

老夫人敲了敲拐杖,“够了,哭个什么?净让旁人瞧笑话。”

老夫人扫视众人,声线很沉,

“家中两个儿媳的为人,老身再清楚不过,她们妯娌之间一向和睦,也最是孝顺。老大家的性子憨直,没有坏心思,她确实是出于好心,只是嘴笨。

而老二家的刚刚丧夫,心情难免波荡,多思虑些也是有的。这谁家都有舌头碰到牙的时候,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老夫人这是在维护谢家两房的体面,也是震慑,警告那些人别有歪心思,二房的家业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那些人面面相觑,魏氏也识时务闭了嘴。

人家的老夫人都出来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见这场面,刘惠兰十分得意,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谢锦姩袖中的手渐渐握紧,心中暗道可惜,若是祖母不来,大房的名声就完了。

今日过后,京中谁都知道谢家大房贪图二房家业,在灵堂上就算计一个刚丧夫的可怜寡妇,父亲在官场上的好友不少,大房此举激起群愤,到时候大伯的差事没了,走到哪都会被人唾弃。

这对于爱脸面的大伯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为了自证,绝对不会让谢衍来二房,也定会第一个跳出来惩治刘惠兰。

此计可谓一箭双雕,既毁了大房,又断了谢衍的路。

可惜......

可惜祖母来了,谢锦姩就不能继续挑事,只能偃旗息鼓。

谢锦姩抬眸看向谢流萤,谢流萤却巧妙地错开视线,只是低着头,乖巧地站在老夫人身边,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谢锦姩心中冷笑,还没完呢,她倒要看看,这局到底会鹿死谁手?

老夫人咳嗽了几声,缓声道:

“惠兰,你作为大嫂,该体谅云湘的苦楚,这几日丧事繁琐,你们夫妻俩得扛起事来,别让你弟妹劳心了。”

“云湘,你也别钻牛角尖儿,你嫂子没那个意思,一家人哪有什么算计不算计的。”

“是,儿媳明白!”刘惠兰立马说。

慕容氏迟疑片刻,勉强也应了声。

见状,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至少当着外人的面,两房和好如初了。

人家俩妯娌都重归于好了,外人哪还有说嘴的份?

这就是老夫人的精明之处,三两句话就力缆狂澜,平息一场风波。

老夫人又看向谢胜,一双老眼柔和了许多,

“胜哥儿回来了?你向书院请个长假,好好送一送你二叔,给你二叔多磕几个头,尽一尽孝心。”

老夫人的心情复杂,对于这个长孙,她是有些愧疚的。

当年刘惠兰换子她不是不知道,可老夫人的心里藏着许多无奈,她的两个儿子差距太大,老大的心里是极自卑的。

偏偏大房又霉运连连,一连生了三朵金花,对比之下,老二家既风光,二胎又得男娃,这让大房夫妻俩如何自处呢?

眼看着这原本就鸡飞狗跳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刘惠兰竟起了换子的心思,

老夫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刘惠兰善后。

反正都是一家子,老二人好,不会不管自家侄子,她只想两家的日子都能和和美美。

可老夫人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老夫人又重重咳嗽了两声,瘦弱的身躯仿佛秋后残叶,

“胜哥儿,你长大了,在这顾着诸位叔伯婶娘,大伙是来拜你二叔的,都是自家亲人。老身是站不住了,姩姐儿,你来扶我。”

老夫人终于点到了谢锦姩,谢锦姩丝毫不意外,起身跟了过去。

刘惠兰和慕容氏也跟着老夫人回了内院,在外头的话说完了,关上门还有话要说呢。

待一伙人走后,魏氏身边的一个妇人面色遗憾,

“这两房就这么和好了?可真没趣!”

魏氏嗤了一声,“那可未必。”

谢胜用袖子抹了把泪,跪过去接了谢锦姩的活儿,默默往火盆里续纸钱,

他看向角落里正趴在团蒲上睡得正熟的谢衍,眸光一暗。




“什么事啊?”慕容氏问。

“城东姓牛的那家,去年刚给老五娶儿媳妇的那个,娶了内阁中书李家的嫡女,咱们还一道去吃了酒席,二嫂子还记得不?”

魏氏说起八卦来,眼睛里直冒光。

慕容氏想了想,“想起来了,那小夫妻俩郎才女貌的,听说怀有孕了,感情极好。”

魏氏一甩帕子,说得绘声绘色的,

“感情好什么呀!那个牛五是个断袖!李家姑娘受了刺激,请了多少大夫去都没保住腹中胎儿,都快五个月了,啧啧......

这李家姑娘刚落了胎,她婆母竟责怪她没用留不住孩子,这下李家不干了,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干脆把这件丑事宣扬出来,还闹上了公堂,打官司要和离呢!”

慕容氏用帕子捂着嘴,

“天爷啊,断袖怎么还娶妻呢?”

“嗐,传宗接代呗,男人有几个好东西。这还不止呢!你知道那翰林院邱家的......”

魏氏一说起这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那可就来劲了。

她们在蔷薇庭闲聊着,谢锦姩带着谢皓星去外头玩了。

他们正在园子里玩秋千,刘惠兰就带着几个下人风风火火地杀来了。

春柳在后头悄悄地跟着。

当见到谢锦姩身侧有个男童的时候,刘惠兰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那眼神恨不得能把人生吞入腹。

谢皓星吓得往谢锦姩的身后躲了躲。

谢锦姩施施然行礼,

“给大伯娘请安,大伯娘今日怎么有雅兴来园子里散心?”

园子是从北院到南院的必经之路,而二房位于谢宅南院,刘惠兰从北院来,自然是要经过园子的。

朱妈妈捅了一下刘惠兰,悄悄用眼神提醒她,刘惠兰反应过来,这才堪堪收敛住表情,扯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

“我想去瞧瞧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姩姐儿,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这是三堂叔家的星哥儿,星哥儿,来,见过大娘。”

刘惠兰瞪大眼睛,竟是魏氏那个贱货家的,怪不得觉得眼熟。守灵那日魏氏那贱货说的话有多难听,她可都记着仇呢。

魏氏她居然还敢上门,慕容氏这段日子不是谁都不见吗,怎么又见了魏氏?

刘惠兰感到心神不宁。

谢锦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正巧碰上大伯娘了,那咱们一块去蔷薇庭吧,堂婶婶也在呢。”

刘惠兰跟了上去。

“你母亲不是还病着,怎么见了那魏氏?她是有心要挑过继的孩子了?可她不是说要从娘家过继吗,见魏氏干甚?”

刘惠兰忍不住打探。

谢锦姩红唇轻启,

“大伯娘这一连串的问题,侄女都不知道要答哪个好了。”

刘惠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讪笑了两声。

谢锦姩悠悠道:“母亲的病已然大好,总不好一直拒客,可巧堂婶婶就来了,还带了星哥儿,

星哥儿是极聪慧的,才六岁的年纪,就会背《三字经》呢,竟一个字都不错,母亲喜欢得紧。”

谢皓星腼腆地笑了笑,而刘惠兰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背个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书呆子一个!

刘惠兰立马开始夸谢衍,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衍哥儿也聪慧!什么书看一遍都记得,夫子都说了,衍哥儿是聪明,但就是太爱玩了,机灵的孩子都调皮,日后定是大器晚成,不像有些呆板的书呆子。”

说完,刘惠兰狠狠瞪了一眼谢皓星。

谢皓星年纪小,听不懂其深意,但谢锦姩是听得明白。

谢锦姩心中嗤笑,对于在书院里排名倒数的蠢材,夫子也只能说聪明但爱玩,这只是客套话而已,刘惠兰竟还当真了。

总不能直说你家孩子又蠢又笨吧?

见谢锦姩不搭话,刘惠兰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自觉没趣也就不说了。

很快就到了蔷薇庭,谢锦姩和刘惠兰到的时候,屋里的人正聊地兴起呢。

刘惠兰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她迈着大步子进去,人未至大嗓门先到了,

“弟妹的身体好些了没?嫂子我可担心死了,弟妹病了多久,我就愁了多久,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慕容氏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淡声道:“好多了。”

见慕容氏这平淡的反应,刘惠兰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为了衍哥儿的前程,她才不会在这卑躬屈膝地捧慕容氏的臭脚!

不就是吵了几句嘴,自己早就翻篇了,偏这贱蹄子记仇,在外人面前也不给她留面子。

魏氏眼眸转动,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一甩帕子,

“大嫂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可不巧,我这也要走了,不能跟大嫂子说说话了。

家里长辈关心二嫂子的身子,这才让我来送些补身的药材,现在药材送到了,我也不便再叨扰。”

魏氏站起身,这就告辞要离开。

刘惠兰都来了,她再待下去也是无趣,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更何况,她是带星哥儿来慕容氏这露脸的,不是来跟刘惠兰吵架的,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哪能回回跟这乡下来的泼妇吵嘴?

“妹子慢走,李妈妈,快帮我送送。”慕容氏客套道。

刘惠兰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着魏氏离开的背影还翻了个白眼,等人走后,刘惠兰没好气道:

“那人可没什么好心肠,上回就挑拨咱们妯娌间的感情,弟妹可别被她骗了。”

慕容氏端起茶盏抿了口,道:

“她是来探望我的,还送了这些个药材,我不能拂她的情。”

刘惠兰陡然提高嗓音,

“她那是不怀好意,拿的什么破烂东西,就来咱家里显眼,呸!”

谢锦姩和慕容氏交换眼神,刘惠兰果真沉不住气,这才来了个魏氏,她就急成这样,若是伯爵府的人来了,她的反应岂不是更大?

“堂婶来送药材是一片好心,大伯娘关心我母亲的心更盛,定是备了更好的药材吧?”

谢锦姩的语调平缓,可说出的话却藏着锋利。

刘惠兰的脸色一僵,她来的匆忙,哪来得及准备东西,更何况,二房有的是钱,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需要用上她的?

“呃......”

刘惠兰讪笑了声,她现在可不敢呛声回去,只能好言好语地转移话题,

“这葬礼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弟妹还生气吗?婆母和你大哥都骂过我了,我这个人就是嘴欠,这不,我一听说你好了,马上就来跟你赔罪了。”

这段时间以来,谢昌多次指着她的鼻子骂,让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讨好慕容氏,这样衍哥儿才能继承家业。

刘惠兰只能劝自己隐忍,心中更恨慕容氏几分,等二房的家业都到了手,看她怎么一雪前耻!

慕容氏放下茶盏,

“嫂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一家子,我早忘了。”

刘惠兰大喜过望,“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就说弟妹不是小气的人,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是那外头的人能比的?”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问:

“那......弟妹那天说得都是气话吧?就是不过继大房孩子的那些话。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心焦,只想问弟妹一个准话。”

闻言,慕容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认真道:

“嫂子,我既不生气,那说的自然也不是气话,都是真心话。”

刘惠兰的表情立马就垮了,

“啥?你......你来真的?真要从伯爵府过继啊?”




善和堂。

老夫人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这才让两房人都坐下说话。

刘惠兰偷瞄慕容氏好几眼,贼溜溜的眼神不知道憋着什么主意。

慕容氏只是木着脸不说话,心里头憋着气。

而谢锦姩和谢流萤站在慕容氏的身侧,二人心思各异。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原本我是想过些日子,再提二房过继一事的,没想到有人憋不住话,闹成这样。”

刘惠兰自知理亏,没敢接话。

老夫人瞪了刘惠兰一眼,“也不怪云湘生气,这么些年,都是隆儿这个当弟弟的照顾你们大房,如今二房出事,你非但不想着帮忙操持丧事,还缠着云湘过继你儿子,真是个没良心的!”

隆儿就是谢锦姩的父亲谢隆。

刘惠兰被说得羞愧,她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些,可是她和慕容云湘表面上的关系一向不错,慕容云湘又是个好性子。

谁能想到这好性子的人,也有发火的时候呢?

刘惠兰越想越烦躁,心里不自觉埋怨起来,反正早晚都要过继衍哥儿的,现在答应了又能怎么样?非得把事情搞成这样!

谢家就这两房,不过继衍哥儿还能过继谁?

还有一个谢胜......

刘惠兰皱了皱眉,那个王八羔子,想都别想!

“是,婆母骂得对,都是我糊涂了,思虑不周全。”刘惠兰认错很快。

她还不能跟慕容氏撕破脸,等二房的家业到手,她就不用忍这口窝囊气了!

老夫人冷冷地收回视线,心中满是无奈,她是看不上这个大儿媳的,出身底眼界窄,又算计又市侩。

要不是老大身体有残疾,哪轮得到她进谢家的门?

可是事到如今,二房也只能过继大房的儿子,因为她绝对不会让外人捡了便宜。

“云湘你也有错,纵使你心里有气,也不该当众说你大嫂的不是,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大房如何自处?”

轮到慕容氏,老夫人的语气就软了许多。

慕容氏面无表情地敷衍道:“儿媳知错。”

见她这神态,老夫人也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姩姐儿你可知错?”

老夫人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

“孙女不知何错之有,还请祖母明示。”谢锦姩说。

“你有三错,不敬长辈,顶撞伯娘,这是一;僭越无礼,擅自插嘴过继一事,过继岂是你个未嫁女能管的?这是二;至于三......”

老夫人的眉头紧蹙,

“瞧你妹妹的脸让你打的,这般泼辣蛮横,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谢锦姩淡淡瞥了眼谢流萤,“看来二妹妹什么都跟祖母说了。”

不知道谢流萤是怎么煽风点火的,竟然让祖母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谢流萤怯怯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沉声道:

“你不用瞪你妹妹。”

谢锦姩的嘴角挑起一抹讽刺之意,

“祖母既说我有三错,那孙女可就要掰扯掰扯,这‘不敬长辈’我不认,长辈也要有长辈的样子,父亲刚走,大伯娘就逼我母亲过继衍哥儿,她就这般等不及要图谋二房的家业?这样的长辈,我凭何敬她?!”

谢锦姩的眼神锋利,刘惠兰冷不丁地被注视,心虚地直嚷嚷:

“谁…谁图谋二房家业了?你这丫头,我说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我可没想那么多!”

谢锦姩不理会她的话,继续说:

“至于第二,我作为二房嫡长女,家里要过继个弟弟的事儿,我当然有权说话。”

“还有第三......”

谢锦姩走到谢流萤的面前,柔声细语问:

“姐姐从小到大是最疼你的,情急之下才打你一巴掌,妹妹这是要跟姐姐记仇了吗?”

谢流萤下意识摇头,“不......我怎么会跟自己的亲姐姐记仇。”

谢锦姩的眸子深邃许多,意味不明道:

“好妹妹。”

谢流萤勉强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谢锦姩那凝视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

听到谢锦姩犟嘴,老夫人失望道:

“你以前是最懂事的,怎么越长大性子越刁了?什么叫图谋二房的家业?你没有弟弟,定然是要从大房过继个的,难道你想让你父亲这一脉绝后吗?

至于你大伯娘,她操之过急,确实是有错,但是你也不该在灵堂上揭长辈的短,岂不是让外人瞧笑话?”

闻言,慕容氏瞬间火冒三丈,

“婆母,姩姐儿从来都是最懂事孝顺的!她一个刚失去父亲的孩子,即使言行不当了些,也是伤心过度的缘故。在这节骨眼儿上,婆母难道还要苛责一个孩子吗?”

老夫人顿时语塞,是啊,姩姐儿刚刚没了父亲。

她无奈叹息,声音弱了许多,

“......那也该谨言慎行,今日就算了,以后可要注意。”

听到这话,谢流萤不免烦躁起来,这就完了?

之前这老太婆明明气得要罚谢锦姩跪祠堂的,年纪老就是耳朵软,真没用。

慕容氏攥紧了帕子,锦姩说得果然没错,官人一走,二房只剩下女眷,就成了外人,老夫人的心会越来越偏向她大儿子,她一定会逼自己过继衍哥儿的。

慕容氏深呼吸一口气,说:

“既然今天都把话说开了,我也表明个态度,二房是会过继孩子,但是绝对不会过继大房的!”

慕容氏这话说得斩金截铁,老夫人先是惊讶一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又在闹什么?不过继大房的,难道过继那些亲戚旁支的?

你以为他们是真帮你说话,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屋里屋外,谁是一家人,谁是外人,你分不清吗?”

“儿媳自然分得清,如果婆母不想让我过继那些亲戚旁支的,那我就从娘家侄子里头选一个,那都是我的至亲,是一家人。”慕容氏冷声道。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

老夫人气得倒仰,她这个二儿媳一向恭顺,今日怎么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真要是过继慕容家的人,她还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惠兰傻眼了,她本以为有婆母这个老祖宗坐镇,即使慕容氏心里还有气,也该答应过继衍哥儿的事,

怎么成这样了?




谢锦姩的面色不改,“风水先生马上到,你先去水榭阁等他吧。”

谢胜愣了一瞬,这才明白过来,这哪是要见什么风水先生?

堂姐刚才定是看见了。

谢胜的眼眶忽地热了,他本来觉得没什么,毕竟从小到大挨过的骂不少,可被人这么一关心,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真没出息!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

水榭阁内,慕容氏早就让人备好了饭菜、热水、干净的换洗衣裳,还有崭新的被褥。

一切准备好之后,她翘首以盼,根本就坐不下来,

慕容氏身旁的李妈妈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把下人们都指派出去了。

谢锦姩用风水先生当借口把谢胜叫来,谢胜是谢家长孙,关于风水宝地的商议要他出面发话,所以是情理之中。

风水先生还没来,让他先在水榭阁这边等等,也属正常,即使让大房的人知道了,也挑不出什么来。

而且这风水先生是慕容家派来的,是自己人,也确实马上就到了。

谢锦姩带谢胜进了水榭阁就关上了门,

“先吃些热汤食填填肚子,屋里有热水,洗了再睡,好好睡一觉之后,再和风水先生商量也不迟。”

谢胜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这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他两天没吃饭了。

谢胜狼吞虎咽着,又想起青竹轩内是没有人给他准备饭菜的,更别提热水、被褥了,

院里的下人都拜高踩低,母亲不疼他,下人也给他脸色瞧。

他每次回来只有酸臭发硬的被褥,都需要自己晒。

他不是没奢求过有一天母亲也疼他一次,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是锦姩堂姐带给他的。

谢胜想到这些,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困得狠了,洗完澡后,陷进柔软的被褥里,沾上枕头就沉睡过去。

等谢胜进了内室睡觉后,慕容氏才红着眼睛从屏风后面出来,谢胜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呢。

慕容氏憋了满肚子的话要说。

“嘘......”

谢锦姩冲她摇摇头,将她带到外面偏房。

还没坐下,慕容氏着急说:“锦姩,为什么不能把真相告诉胜哥儿?不告诉就算了,你刚才还不让我出去,还有,胜哥儿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我知道母亲爱子心切,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弟弟相认,母亲先冷静冷静。”

谢锦姩轻声细语地安抚母亲的情绪,她瞒了谢胜挨打的事,否则母亲更不能镇定,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胜哥儿过继回二房,其他的都是小事,这才是最紧要的大事。母亲急于相认也正常,多数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和母亲一样,可是我们不得不谨慎!

母亲昨日的表现就很好,但是胜哥儿年纪小,咱们藏得住事,他藏得住吗?万一他不小心表现出来,露了馅,母亲可有想过后果如何?”

慕容氏逐渐平复下来,抿着唇思索半天。

见状,谢锦姩知道母亲是听劝的,于是直接点明其中厉害,

“他们咬死不会承认,即使母亲朝舅舅求助,慕容家是能说上两句话没错,可是事情过去太久了,谁能证明胜哥儿就是母亲的骨肉呢?

我们没有证据,舅舅也帮不了我们,到时候再让胜哥儿回来更是难如登天,谢流萤心思重,谁又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胜哥儿回到二房,有的是母子团聚的时候,母亲不必急于一时。”

闻言,慕容氏蹙着眉头,这才恍然明白,她紧紧握住谢锦姩的手,潜移默化间已经把谢锦姩当做主心骨了。

“亏得我儿稳重,是,现在不该着急,来日方长。你不让我认,我就不认,等胜哥儿到了二房,我再认,成吗?”

谢锦姩点头,轻轻拍了拍慕容氏的手以作安抚,

“我知道母亲是不舍得胜哥儿在大房那吃苦,等丧事一过,他就回书院了,且忍个几天,更何况有咱们私下照应着呢。”

慕容氏应得快,“好,娘都听你的,昨日你让我态度强硬些,表现出就是不喜欢谢衍,也不要谢胜,我看你祖母生气了,这样她就能让咱们过继胜哥儿?”

谢锦姩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会的,因为祖母绝对不会眼看着母亲过继慕容家的孩子,而且谢家的那些亲戚也都盯着呢,祖母更不会让他们占便宜,你不要谢衍,她自然就会把谢胜推过来,非逼着你过继不可。”

慕容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那你祖母知不知道......”

谢锦姩沉默片刻,虽然事实残忍,但是母亲必须知道真相,

“祖母应当也是知道的,换子这样的大事,凭大伯娘如何能做得滴水不漏?”

慕容氏的瞳孔骤缩,随即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老虔婆!”

“这些年我掌家,什么好的香的都往善和堂送,她喝的药都是我托娘家嫂子问御医开的方子,多金贵的药材都舍得用,满京城谁不说我是个孝顺的儿媳,她就这么糟践我!!”

两行热泪涌出来,慕容氏边骂边哭,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胜哥儿在大房受冷待而无动于衷,她怎么能啊......”

慕容氏哭了许久,哭到已经没泪可流,她的眼中闪烁着恨意,

“锦姩,我们不能让他们好过......”

谢锦姩的眸子暗了又暗,“当然。”

......

今日还有的忙,慕容氏先去歇着养养精神,谢锦姩没睡,她还有事情做。

谢锦姩捡了几样谢胜吃剩的饭菜,让春桃放进食盒,拎着去找大伯。

昨天来了不少帮忙的亲戚,需要大伯去陪客,他为了彰显长兄风范,也是交际了一晚上没闲着。

“大侄女,你怎么来了?”谢昌惊讶道。

谢昌身量高大,瘸的是右腿,他的长相很独特,憨厚中藏着精明,因为常年皱着眉头,所以眉间纹很深。

那皱起的眉头中藏着不得志的郁气,和几分暴戾之气。

谢昌对外是忠厚老实的形象,除了爱喝两口没什么问题,但是家里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太好,和大伯娘多有口角。

谢昌是个酒瘾子,所以谢锦姩除了带饭菜,还带了一盅热酒。

谢锦姩行了礼,温声道:

“这几日大伯操持我父亲的丧事实在辛苦,侄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心备些饭菜,大伯用些吧。”

当着外人的面被夸,谢昌觉得脸上很有面子,

“大侄女真懂事,你父亲的事就是我的事,哪能不用心?以后大伯会会把你当自家闺女一样疼,放心!”

此时亲戚们已经用完早膳,但是谢昌忙着张罗还什么都没吃呢,被这么一提醒,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谢锦姩将饭菜摆在旁边的耳房,

“大伯您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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