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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白梧桐张承宴最新章节

章鱼屁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梧桐懵懂点头,“臣妾知道了。”张承宴如何能看不出,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不懂才好,不懂才干净。这宫里,干净的东西可不多了。就在这时,小路尽头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荣妃娘娘要走这条路,你们还敢拦着!”白梧桐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想也没想,低头钻进旁边的花丛,躲在假山之后。她还不忘伸出小手,将篮子一起拿进去。张承宴看的发笑,这白美人,胆子还真是够小的。罢了,就不让她出来了,免得消息传到太后那里,自己要受唠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消片刻,几道身影出现在眼前。靳薇歌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簪满了华贵的朱钗。身旁两名宫女搀扶,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然飘来。张承宴瞧着她的架势,忍不住剑眉紧皱。每一次看到白美人,对方都...

主角:白梧桐张承宴   更新:2024-12-18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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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梧桐张承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白梧桐张承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章鱼屁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梧桐懵懂点头,“臣妾知道了。”张承宴如何能看不出,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不懂才好,不懂才干净。这宫里,干净的东西可不多了。就在这时,小路尽头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荣妃娘娘要走这条路,你们还敢拦着!”白梧桐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想也没想,低头钻进旁边的花丛,躲在假山之后。她还不忘伸出小手,将篮子一起拿进去。张承宴看的发笑,这白美人,胆子还真是够小的。罢了,就不让她出来了,免得消息传到太后那里,自己要受唠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消片刻,几道身影出现在眼前。靳薇歌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簪满了华贵的朱钗。身旁两名宫女搀扶,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然飘来。张承宴瞧着她的架势,忍不住剑眉紧皱。每一次看到白美人,对方都...

《皇帝绝嗣七年,娇软美人好孕连连白梧桐张承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白梧桐懵懂点头,“臣妾知道了。”

张承宴如何能看不出,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

不懂才好,不懂才干净。

这宫里,干净的东西可不多了。

就在这时,小路尽头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几个不长眼的,荣妃娘娘要走这条路,你们还敢拦着!”

白梧桐的脸色一寸寸白下去,想也没想,低头钻进旁边的花丛,躲在假山之后。

她还不忘伸出小手,将篮子一起拿进去。

张承宴看的发笑,这白美人,胆子还真是够小的。

罢了,就不让她出来了,免得消息传到太后那里,自己要受唠叨,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消片刻,几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靳薇歌一身朱红色长裙,头上簪满了华贵的朱钗。

身旁两名宫女搀扶,后面还跟着好几个。

人未到,浓郁的香气已然飘来。

张承宴瞧着她的架势,忍不住剑眉紧皱。

每一次看到白美人,对方都是孤身一人,娇俏可人。

可靳薇歌却是这么大的阵仗,莫名让他心头烦躁。

瞧见他,靳薇歌满脸喜色,快步上前,“臣妾见过皇上。”

行完礼,她立刻起身,撒娇似的挽住张承宴的胳膊,“皇上,你都好久没来见臣妾了,如今又多了好几个妹妹,皇上便把臣妾忘了吗?”

“没有。”到底是年少时最爱的人,张承宴缓和了脸色,“即便在你禁足时,朕不是也去见你了吗?”

“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有臣妾的。”靳薇歌向来胆子大极了,瞧着周围也没外人,干脆将半个身子都靠过去。

张承宴自幼习武,身强体壮,没有防备之下,重量陡然压上,让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能伸手扶住,堆砌起来的肉感极为肥腻,“好好站着!”

之前他怎么没发现,靳薇歌竟然这般重。还有她的腰,又比从前胖了些。

自己刚才抱着白美人时,可是轻如飞燕......

靳薇歌还不知,此时张承宴心中,已然将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相比较。

“皇上,这里的花又如何比得上摇光殿,臣妾特意做了您最爱吃的糕点,今晚......”

张承宴看着她,不由想起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

关了她两个月,瞧着也老实了很多,既然如此,自己也该去她那里留宿一晚了。

突然。

手上传来柔软的力道。

他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一只小手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皇上,您看什么呢?”靳薇歌见他不答应,有些不满,“臣妾知道您说了七日之内不会宠幸妃嫔,那不留宿便是了,只要皇上多待一会,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手上再次传来柔软的触感。

又是那只小手,这次她的胆子大了很多,居然塞进自己的掌心里,借着旁边的花丛掩盖住那条纤细又白嫩的手臂。

靳薇歌伸出胖乎乎的手,上面的护甲显得格外纤细,她轻轻放在张承宴的胸口,矫揉造作的点了两下,“皇上,臣妾只是想要让您尝尝新做的糕点。”

原本还有几分意动的张承宴看到她的手,瞬间没了兴趣,若是这护甲戴在白美人的手上,或许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不了,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靳薇歌脸色微变,再也维持不住娇滴滴的笑容,有些不满,“皇上,再有两个多月,可就要到年尾了,您忘了钦天监说过的话了吗?”

在永寿宫中,有太后唠叨。

如今出来,荣妃还在唠叨。

每日围在他耳边的,都是龙嗣!

为了龙嗣,他日日夜夜不停,去宠幸那些丑陋不堪的女子!

如今更是天下人皆知他没有子嗣!

“够了!”张承宴本就因为南疆战事而恼火,此时怒意更盛,“出去!”

“皇......”靳薇歌又想顶嘴,旁边的嘉月赶忙拉住她,“娘娘,您不要总和皇上对着干呀!”

就算再深的感情,那可是帝王。

靳薇歌恃宠而骄,次数多了,难免会失了圣心!

张承宴已不想听她多说,背过身去,目光落在花丛之中,隐约可以看到那嫩粉色的身影,“还不走?”

“皇上,那臣妾告退了,臣妾今晚等您。”

说完,靳薇歌带着人款款离开,临走之前高抬下巴,仿佛这样便能展现出独属于宠妃的自信。

待人走后。

白梧桐宛如一只小猫,从花丛中钻了出来。

她嘟着小嘴,拍掉身上沾染的花瓣和草叶。

张承宴瞧着她这副娇娇软软的小模样,烦躁褪去些许,“你不是胆子很小吗?怎敢来握朕的手?就不怕荣妃会发现你?”

“臣妾害怕。”白梧桐抬起头,手里还捏着一片花瓣,“但是臣妾更心疼皇上,皇上好不容易休息,若是食言去其他妃子那里,太后娘娘说不定又要让您日日来后宫了。”

张承宴挑眉,其余的妃子只会想尽办法让他进后宫,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是朕去找你,你也不想?”

“若是七日之后,臣妾自然愿意。”白梧桐微微侧头,眉眼低垂,睫毛轻颤,愈发楚楚动人,“换做现在,臣妾不愿,臣妾只想皇上好好歇息。”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张承宴的心情都好了几分,“朕要先走了,回头让王德才给你送茉莉花,不用在这里摘了,此时日头正盛,你这皮肤娇嫩,若是伤了,让朕如何宠幸?”

白梧桐娇羞的扭过身,张承宴轻笑一声,这才离去。

她踮脚看去,见那身影消失不见,立刻掏出袖袋中的粉色荷包,扔进花丛中。

刚刚她伸手,不仅是为了让皇上不去靳薇歌那里,更是为了要让她的人有所察觉。

那些人不是傻子,知道此人是和皇上在一起,定然不敢声张。否则按照靳薇歌的性子,恐怕又要闹起来。

但事后,可就不一定了。

她脚步轻点,飞快离开。

刚走没一会,靳薇歌带着嘉月返回。

“嘉月,你刚才真瞧见这里有人了?”

“千真万确,娘娘,奴婢这眼神,您知道的,刚才奴婢亲眼瞧见有个身影在里面,不过看不真切。”她上前一步,拨开花丛,一眼便瞧见地上的荷包。

“娘娘,您快看这个。”嘉月献宝似的递上荷包,满脸愤恨,“不知道是哪个妃子在这里藏着,偷偷和皇上会面。皇上说了七日不来后宫,便有人不老实了!若不是刚才皇上在,奴婢非要把她揪出来不可!”

靳薇歌捏起荷包,护甲狠狠刺穿上面绣的兰花,“去找!一定要给本宫找到那个贱人!居然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勾引皇上,本宫非撕了她不可!”




皇宫。

摇光殿。

侍女端着冰盆,走到殿门前。

里面陡然传出尖锐的争吵声。

“皇上,您去年刚选秀过,今年又选秀,这后宫恐怕都要装不下了!”

“薇歌,不要胡闹,朕这么做也是为了子嗣。你可知道,那大臣的折子都要堆满了,钦天监更是言明,若是今年再不得子,日后朕将会绝嗣!”

身材丰腴,面容美艳的女人猛地站起身,身上的肉抖了三抖。

她不顾形象,跌跌撞撞,几步来到身着龙袍的皇帝面前,双眸含泪,满是怨恨,“皇上,您难道忘了吗?当初您亲口说过,为了臣妾,后宫最多只有十个嫔妃,更是会盛宠臣妾一人!”

“可如今,后宫嫔妃已经满了十人,您竟然还要再选秀,到时候恐怕只见新人笑,不闻臣妾这个旧人哭了!”

皇帝没了耐心,不再看她,“你以为朕想如此吗?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角落处。

一个笼子中挤着三只白色的狸奴。

狸奴向来能生,胎胎好几个,后宫妃子人人都想养几只,沾沾福气。

这几只便是运气不好,被人抓来的。

一只雪白的小猫顺着笼子缝隙探出脑袋,耳朵抖动两下,悄然而立,碧蓝双色的眸子好奇的观望四周。

“阿娘,选秀是什么呀?”

旁边的大猫舔了舔它的毛发,“就是皇帝找老婆生孩子,不过他要找的可不是一个老婆,而是很多个,这样才有机会生出孩子来。”

白梧桐不能理解,“生孩子很难吗?”

它们一家身怀上古神兽九尾猫的血脉,虽然至今已经所剩无几,更没有多少法力,但是在生孩子上,可谓是简单至极。

不仅不会痛苦,落下病根,甚至还能控制男女。

白梧桐越来越搞不懂人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

阿娘宠溺的看着它,“你这个傻孩子,人类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们之中有人能生,有人却一辈子都生不出来,每次生产更是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趟。大融国的皇帝至今无子,去年才刚选秀过,如今又选秀,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

低低的抽泣声响起。

“皇上,您的苦楚,臣妾知道,可臣妾心里更苦!以前皇上您都只来臣妾的宫中,如今却要和其他的女人相拥而眠,只要一想到又有更多的女人围着皇上,臣妾就气得心口疼!”

女人的手摸上肚子,泪眼朦胧,“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

皇帝脸色登时冷了下去,若是当初荣贵妃能保住孩子,也不至于让他一直饱受非议。

如今他每天忙完朝政,便要去后宫忙着生育龙嗣,疲惫不堪。

他再无怜惜之意,拂袖而去,“你若是再吵下去,便禁足吧,待到选秀结束后,你再出来。”

“皇上!皇上!”

高大的身影充耳不闻,很快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片刻之后,宫女小心翼翼上前,“娘娘,刚才、刚才皇上吩咐关了瑶光殿,等到选秀结束再打开。”

靳薇歌脸色难看,哪里还有之前柔弱可人的模样,戴着护甲的手狠狠扇在宫女的脸上,紧咬牙关,“本宫可是皇上身边唯一有过孕的嫔妃,别的贱人想要爬到本宫头上,做梦!”

她目光一扫,看到角落相互依偎的三只狸奴,怒火更盛,“两只低贱的畜生都能生,凭什么本宫不能生!来人,把笼子给本宫打开!”

几名宫人一拥而上。

阿娘脸色大变,“糟了,这女人要拿我们泄愤!”

“梧桐,快走!阿爹和阿娘掩护你!”

旁边的阿爹一口咬在笼子上,费力将竹子弯曲,阿娘趁机将身形最小的白梧桐推了出去,“梧桐,赶紧跑,不要回头!”

白梧桐惊慌失措,只知道埋头往前冲。

靳薇歌抬起腿,一脚踹来。

它下意识抓了过去。

华丽的宫服破开,露出里面雪白肥腻的皮肉。

爪子太利,只是一勾,便拽下一块肉来。

殷红的鲜血流出,宫人瞬间乱作一团。

白梧桐趁机跑出大殿。

靳薇歌疼的柳眉倒竖,“一只小畜生,也敢抓伤本宫,三只都不留了,给本宫按住它们!”

笼子太小,两只大的狸奴跑不出来,被宫人按在地上。

靳薇歌走上前,拿起匕首,狠狠刺下。

一只碧绿的眸子,瞬间被匕首刺穿。

听着那刺耳,如同婴孩般的哭声,靳薇歌心中的怒火总算是下去了一些。

她再次举手,这一次,刺穿的是另外一只蓝色的眸子。

鲜血流入雪白的皮毛,殷红刺目。

她得了乐趣,“这毛还不错,若是就这样弄坏了也可惜,正好天儿渐凉了,把它的皮给本宫剥了,回头送去内务府,让人给本宫做成披肩,几只畜生能为本宫所用,是你们的荣幸。”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如泣如诉。

尖锐的匕首落在狸奴的头顶。

入肉声传来。

雪白的皮毛间露出一抹红色。

片刻后,一张皮完整剥下。

白梧桐躲在殿门外,入目一片血红。

阿爹倒在地上,已经被人剥皮抽筋。

阿娘被几名宫人按住,匕首正准备刺入柔软的腹部。

它想进去,“阿娘!”

“梧桐,快走!”阿娘满眼泪水,“不要让我和你爹白死!”

白梧桐痛心疾首,眼看着宫人已经注意到它,飞奔而来,它只能闪身躲开。

匕首狠狠刺入阿娘的身体。

它那双碧蓝眸子暗淡下去,尾巴垂下,彻底没了气息。

白梧桐死死盯着靳薇歌,将她的样子深深记在心中。

“该死的畜生,居然敢这么看着本宫,还不快去把它抓住!”

宫人们纷纷扑来。

白梧桐灵敏躲闪,钻入旁边的花丛,不见了踪影。

......

宫墙之外,丛林晃动。

白梧桐趴在地上,目光悲戚。

身为九尾猫的后代,它却没有多少法力。只有继续修行无数年,才有可能真的得了道行,化作人形。

不过只要开了灵智,便可以强行化人,只是那样将失去入道机缘,从此成为一个普通人类。纵使有妖身,也再无法修炼,还有可能中途夭折。

这是一场豪赌,但是白梧桐没有犹豫。

“阿爹,阿娘!”它的身体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半晌后,将其彻底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光芒散去,狸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

她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一副初醒的慵懒模样,明眸皓齿,眉如新月,唇若红丹,眸中蓄满泪光,只一眼,便如秋水泛起涟漪,惹人怜爱。

少女皮肤宛若凝脂,雪白滑腻,纤长的四肢和盈盈一握的腰身,多一分则赘,少一分则索然无味。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少女起身,踉跄的走进山林深处,回头看向那巍峨的宫殿,泪水直流,“阿娘,阿爹,我去给你们报仇......”

“纵使没了这修行机会又如何,我偏要化作人形,让刽子手血债血偿!”




兰心阁中。

白梧桐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在莲心和婵儿的搀扶下,朝着偏殿走去。

张承宴有些心疼,可如今这里有不少外人,他还要维持帝王威严,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

“继续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凶手!”

高静婉乃是左丞相之女,不管怎样,他也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皇上,这是什么?”王德才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一枚长型护身符,外面用布包着,一看就知主人十分爱惜。

布上绣着一只憨态可爱的白色狸奴,双眸极有灵性,对视片刻便感觉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张承宴接过,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香气,如此熟悉。

再看那狸奴,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想来是白美人落下的,刚刚她恰好跪倒在这里。

张承宴收起,“走吧,剩余的事情交给御林军。”

王德才弓着腰,“是。”

偏殿中。

白梧桐拿起铜镜,描绘眉眼。

莲心走上前,“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高美人刚走,您若是上妆,被外人瞧见......”

“这可不是上妆。”白梧桐放下青黛,原本苍白的脸色,在眉眼的衬托下,愈发显得通透,竟是比刚才还多了几分病美人的姿态。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高美人那里瞧瞧,唉,她的丫鬟可是要把眼睛都哭瞎了。”

白梧桐到时,高静婉的丫鬟碧云哭的泣不成声,她死死攥着对方常戴的首饰,满眼悲痛。

虽说高静婉为人嚣张跋扈,但对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倒是不差。

两人感情极好,除了地位差距外,就和亲姐妹相差无几。

“娘娘,对不起,是奴婢的错,奴婢若是昨夜没有睡的那么死,您也不会出事。”

她趴在榻上,痛苦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碧云。”

碧云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瞧见白梧桐,满脸愤恨,“你来干什么!”

“不是我害的高美人,她讨厌我,但是我并不讨厌她,反而我很羡慕,羡慕她身材好,家中子嗣繁多,若是没有了今日的事,她说不定真的能怀上龙嗣。”

白梧桐走上前,递上帕子,“你也知道,我和你主子其实没什么龌龊,我也从来不曾招惹过她。虽然荣妃娘娘一直说我是凶手,可御林军已经调查清楚,绝不可能是我。”

碧云脸上的敌人少了些许,却还是没接过帕子。

白梧桐也不强求,“我到底和你们主子住在一起,心中也感到悲痛还有恐惧,谁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人会不会就是我,本以为这宫里虽然都是些阴谋诡计,但最起码不会明着害人,没想到还是......”

此话真情实意,碧云彻底放下戒备,“娘娘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白梧桐叹息一声,“只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日后会去何处,如果是好相与的主子,还能少吃点苦头。”

碧云悲从中来,她已经入了宫,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

今日高静婉死了,她恐怕就要到内务府报道,等着分发去别的地方。

她原本是兰心阁的,即便主子死了,去了别的地方也不会受待见,这以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咦,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之前的宫女和太监呢?”

听到白梧桐的提醒,碧云这才发现,竟是少了人,这两个该死的,该不会主子刚一死,就迫不及待要跑吧?

白梧桐适时起身,“我只是来瞧瞧,这就走了。”

待她离开后,碧云立刻出去寻找孟冬。

没走几步,就瞧见地上有个荷包,那正是孟冬的。

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块令牌——那是......摇光殿的令牌!

“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碧云哆嗦着手,陡然想到那日高静婉咒骂贵妃的画面,当时......当时孟冬就在一旁!

啪嗒!

令牌掉在地上。

碧云吓得转身就跑。

若孟冬真是荣妃的人,那她定然将主子那日所说的话传了回去。

主子说不定是荣贵妃害死的!

难怪当时荣贵妃不停说白美人是凶手,这分明就是要嫁祸!

她刚走没多久,白梧桐从旁边的花丛出现,捡起令牌,重新放进荷包中,塞进旁边的草地里,既不显眼,又能很快找到。

虽说碧云只是个婢女,可她足够忠心,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

摇光殿。

孟冬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真的没有要害死高美人!昨夜奴婢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动手,一定是别人做的!”

靳薇歌知道她不会说谎,“那还能是谁?”

旁边的嘉月低声道,“说不定是新进来的那些秀女,那高静婉最有孕像,就连太后都很看好她,总让皇上翻她的牌子,皇上连来娘娘这里的次数都少了。而且那个温楚云,刚才来时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事闹得这么大,她就在旁边的天香苑,怎可能不知道!”

听到温楚云之名,靳薇歌神色狰狞,捏着帕子,狠狠撕扯,“该死的贱人,敢暗中勾引皇上!不管是谁,就让凶手变成她!”

嘉月应下,看向孟冬,“你还不赶紧回去,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若是让人知道你来了摇光殿,说不定会牵连到娘娘。”

孟冬磕头,赶忙跑了。

走到半路,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荷包竟然丢了。

她脸色大变,慌乱的四处寻找。

那里面可有摇光殿的令牌,荷包上是她的绣工,熟悉的人一看便知,若是被别人捡到,可就麻烦了!

她急切的在路上来回走着,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找到草地中的荷包。

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还在。

她长呼出一口气,赶忙将令牌放好,这才快步回了兰心阁。

碧云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孟冬,你去哪了?娘娘刚出事,你不在这里为娘娘伤心,反而不见了影子,你这样的人,以后哪个宫里的敢要你!”

孟冬自认是荣贵妃的人,心中根本瞧不起碧云这样的丫鬟,“我出去乃是为娘娘办事,我到内务府找了熟人,让她弄些白布过来。你倒是忠心,也没见你做什么。”

她转身就走,进了高静婉的房间,假意帮忙整理,实则悄无声息摸走一个发簪和耳饰,掩藏在宽袖之下。

她一回头,便瞧见碧云站在门口,正死死盯着自己,双目血红,“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你在干什么?”

孟冬有些心虚,抓紧了袖子,“我是来打扫的,瞧瞧这里让你弄得这么乱,娘娘那么爱干净的人,定然看不惯。”

她挺胸抬头,撞开碧云,“娘娘走了,可不代表你就能偷懒了!”

碧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背影,“如此鬼鬼祟祟,定然是你害死了娘娘!”




白梧桐身形一顿,知道又是太后的意思。

自己到底进了宫,太后不能强行命令皇上不得宠幸,干脆就搞出各种事情来。

她笑了笑,“好,不过你差人叫莲心来一下,我有话和她说。”

女医立刻吩咐人去办,只要能将白梧桐留下,其余的都好说。

人一走,白梧桐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已经浪费了七天的时间,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和皇上碰面。

片刻之后,莲心气喘吁吁的跑来,她虽然不如高静婉那么胖,却也不轻巧,“娘娘,您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莲心压低声音,“皇上初一和十五白日会去太后宫里用膳,晚上会去皇后那里,不过最近只是去看看皇后,不会留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荣贵妃的宫里宿下。”

“不过最近这几天,一直都是新进来的娘娘侍寝。”莲心越说越焦急,“这太后一直不让您侍寝,这可怎么办呀!要不然......奴婢找荀大人,让他想想办法?”

“不用,我已经有办法了,你回去吧。”

莲心还想说什么,但是见白梧桐已经闭上了眼,只得闷闷离开。

走在路上,她一脚踢飞石子,“真是的,长得那么瘦,还不如我呢!也就是脸好看点,要是不能侍寝,再漂亮的脸蛋也没用!”

夜色降临。

白梧桐宿在了女医处。

第二天白日,她难得能回自己的兰心阁。

刚一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那个白梧桐,真是笑死人了,昨夜该她侍寝,结果她去治病了,依我看,她这辈子也别想侍寝了。过一段时间,皇上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个人。”

“可不就是,白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若是当真和我们一样丰满,恐怕日后皇上还真被她勾去了魂儿。”

交谈声戛然而止。

高静婉看着进来的白梧桐,笑容讥讽,“哟,病秧子回来了,昨晚病治得怎么样?可是治好了?”

“噗嗤——”旁边的几人掩嘴讥笑,“我要是天天治病,不能侍寝,就不进宫了,白白给家族丢人。”

“听说那荀大人的两个女儿都很正常,怎么偏偏送了一个丢人现眼的进来。”

高静婉扔掉手里的葵花子,“白梧桐,我们姐妹都已经伺候过皇上了,只有你还没有,依我看呀,你还是找个池塘,假装失足淹死算了,不然连带着荀家也一起蒙羞。”

白梧桐充耳不闻,只是对着几人笑笑,快步进了偏殿。

“哎呦,这还能笑出来呢,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了。”

“算了,别刺激她了,若是她真死了,我们还去哪里找乐子?”

随着门关上,刺耳难听的话语终于消失。

白梧桐掐算时间,今日是十三,还有两天便是十五了。

那今日下午,便开始吧。

她来到窗前,学着猫叫了一声。

小半炷香后。

福宝一跃跳上窗棂,靠在她怀里,舒服的眯着眼睛。

白梧桐抚摸它柔软的毛发,“福宝,回去好好闹一闹,知道了吗?若是做得好了,有机会我便送你出去,到我的家中,或许能给你寻得一次得道的机会。”

福宝叫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向她,方才翘着尾巴离开。

永寿宫。

太后倚靠在榻上。

“喵——”

她睁开眼,“福宝回来了,跑哪里去了,快来哀家这里。”

福宝不去,一跃跳上旁边的花几,尾巴一扫,插满花束的宝月瓶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宫女赶忙上前,“福宝祖宗,您快下来。”

福宝不理会,又跳上旁边的架子,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扫了下来。

太后一阵头疼,“快,将福宝捉住。”

宫人纷纷上前。

宫女扑上,福宝却轻巧的落在地面,她则是重重撞在架子上,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宫中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片。

太后怒不可遏,“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连只狸奴都抓不住,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还抓不住,都给哀家滚出去!”

一炷香过去。

福宝高高坐在架上,惬意的舔着毛发,谁也别想碰到分毫。

旁边的嬷嬷想到什么,低声说道,“太后娘娘,上次福宝可是非常亲近白美人,说不定她有办法。”

太后头疼欲裂,只想赶紧解决此事,“那就去找白美人来。”

福宝高兴的翘起尾巴,碧绿的眸子看向门口。

——

脚步声传来。

“白美人到!”

白梧桐进入殿内,低头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挥挥手,“不必多礼,福宝今日十分闹腾,你想想办法,让它听话些。”

“是,臣妾尽力。”

白梧桐走到架子前,柔声唤道,“福宝。”

下一秒。

福宝一跃而下,落在她怀里,乖巧的和刚才判若两猫。

众多宫人心中讶然,这福宝对待白美人还真是不同。

太后睁开眼睛,不可置信,“这就成了?”

白梧桐上前,“太后娘娘,臣妾对狸奴的确有些了解,刚才福宝的状态,好像是被吓到了,只要让它觉得没有威胁,便能好起来。之前的那些宫人虽然不会伤害它,可却让它误会了,这才闹腾成这样。”

太后试着将福宝抱进怀里,没想到真成功了。

她竖起手指,一下下的戳着那小小的毛绒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哀家供你吃喝,结果还不如一个外人。白美人,你做的不错,赏。”

嬷嬷命人拿来一枚簪子,“这是太后娘娘赏你的。”

白梧桐双手接过,“多谢太后娘娘。”

“行了,哀家头疼,你先下去吧。”

她低头退下,接下来,只等十五那天到来。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接连不断。

侍卫将兰心阁团团包围。

张承宴一身龙袍,挺拔如松,大步踏入后院。

第一眼,他看到的便是瘫坐在地的白梧桐。

原本娇嫩的小脸煞白一片,完全没了血色。

她只穿着常服,不曾梳洗打扮,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两侧,刚好遮盖住她纤细的脚踝,只露出一小抹白色。

看到张承宴来了,白梧桐眼中垂泪,“皇上!”

他上前,将人拉起,“可是吓到了?”

白梧桐想要靠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可是瞧见周围那么多人,只能坚强的自行站立,只是身姿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瘫倒。

“皇上!”靳薇歌的声音传来。

白梧桐立刻推开张承宴,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张承宴此时也没心情逗她,转身看去,来的除了靳薇歌,还有几个妃子——孟嫔,丁昭仪,以及仅次于靳薇歌的惠妃。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宫人,以及附近的几个美人。

众人各个身形宽大,一同进门,令原本就不大的后院愈发拥挤。

白梧桐小脚微微向右两步,距离几个妃子更近了。

张承宴一眼便看到在人群中纤细无比的她,身姿窈窕,曲线分明,对比之下,其余妃子简直就是一个个行走的木桶。

“皇上!”众人齐刷刷行礼。

靳薇歌率先开口,“听说高美人死了,真是太可惜了,皇上,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承宠过的,即便位份不高,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必须要找到凶手,否则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遇害。”

惠妃点头,“荣妃姐姐说的是,皇上,如今可查出什么来了?”

张承宴听着她们略显粗糙的嗓音,便是夹着嗓子,也不怎么好听,心情更加烦闷,“朕也不过刚刚来此而已,你们不要站在这里,都出去!”

“皇上,臣妾现在负责后宫事宜,必须要留下,找到凶手,严惩不贷!”靳薇歌得意的看向另外几个妃子,“至于你们,赶紧出去吧。”

白梧桐虚弱的咳嗽两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靳薇歌眼睛一瞪,“等等,皇上,这白美人嫌疑最大!她之前和高美人不和,还是臣妾及时赶到,否则她们二人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定然是白美人记恨在心,才会半夜对高美人动手。”

“再者说了,这后宫夜中有人巡逻,若是其他宫中的人过来,定然会被发现,只有同住在一个殿中的白美人才是最有机会的!皇上,臣妾建议立刻将她和兰心阁的宫人们送进慎刑司,严刑拷问,必然能够水落石出!”

扑通一声。

白梧桐虚弱的跪在地上,“荣妃娘娘,臣妾没有杀害高美人!”

她咬着嘴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臣妾宫中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妾昨晚一直在休息。”

靳薇歌冷哼一声,“那是你的奴婢,自然会帮着你说话。这兰心阁的后院什么都没有,你大早上来这里做什么?一看就是贼喊捉贼,想要玩灯下黑那一套!”

白梧桐声音抽泣,“臣妾每日早上都会采摘鲜花,这事不仅是臣妾的奴婢,便是兰心阁的其他宫人也可作证,后院虽荒凉,却也有不少花,臣妾便想着过来采摘,没成想居然看到了高美人......”

她不敢再说下去。

旁边的莲心也赶忙跪下,“荣妃娘娘,奴婢可以作证,娘娘每日都要摘花,绝无虚言!而且娘娘如此体弱,连高美人的一半都不如,如何能杀害高美人!”

此话一出,众人深以为然。

的确如此,那高美人可谓是全后宫最胖的女子,体重恐怕高达二百斤。

而白梧桐瞧着恐怕都不超过百斤,如何能对付得了高美人?

靳薇歌高抬下巴,“说不定是你们携手杀人!反正白美人嫌疑最大,后宫谁人不知,就白美人一个没有承宠过,说不定她就是记恨高美人,才会下此毒手!”

张承宴目光落在白梧桐身上,她如此娇弱,断然不可能是凶手,“够了,林生,可是查到什么了?”

林生乃是他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在查案方面颇有能力。虽然不过年二十,却已经极为老成。

“启禀皇上,臣将这后院和正殿全部查看了一遍,发现了一处脚印!”他走到脚印旁,再次单膝下跪,“因为靠近池塘,此处的泥土十分湿润,脚印很清晰。想来凶手应该是单边肩膀扛着高美人,所以这脚印才会出现一边深一边浅的模样。”

若是背着,脚印的重量应该是在前。

若是抱着,脚印的重量在后。

张承宴点头,“继续说。”

“是,臣猜测这凶手体重应该和高美人不相上下,因此大概率是一个女子!宫中除了侍卫之外,鲜少有男子体重和高美人相似。其次,此人经常做活,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否则一般人便是能抗得起来,也没办法走这么远。”

“另外,正殿那里,臣在门口发现了一个哨子,此哨子是用来隐藏迷药的,使用时只要轻轻吹气,便能将里面的迷药吹散到空中,所以正殿的那些宫人才没有及时察觉到。另外高美人的口鼻中有泥沙,说明她是活生生溺死的。”

连林生都这么说了,靳薇歌无法反驳,不过她可不想丢了面子,“这么说来,凶手就不是白美人了,不过她可不一定是无辜的。”

她挑眉看着白梧桐,“白美人,昨晚上死了人,想必动静不小吧?为何你们的人一点都没听见?可别说,你们也被人迷晕了!”

一旁的小宁子立刻跪地道,“启禀荣妃娘娘,奴才昨日睡在外间,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

小宁子是王德才的人,此话一出,王德才便相信了,他定然是真的没听见。

他才不过来了短短一天,可不会为了白梧桐而说谎。

张承宴皱眉,“荣妃,找到凶手之事,不需你多言,你们都回去吧。”

再不走,这后院都要满了。

而且妃子们身上都擦着不同的香,令人头晕目眩,胃中翻腾。

靳薇歌勉强笑着,她本意是表现自己,让皇上看到她的决心,不曾想反倒丢了人,“皇上,那臣妾便告退了。”

她转过身,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从前的皇上从不会在人前不给她面子,如今却是屡次三番赶她走。

不行,必须要找到那天的狐媚子!

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竟然敢勾引皇上!

旁边的嘉月察言观色,知道靳薇歌生气了,小声道,“娘娘,今儿不正是好时候吗?即便不以太后娘娘的生辰为借口,也可以瞧见她们身上戴的荷包。”

宫中女子偏胖,日常都会戴着放有香料的荷包,用来遮掩体味。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靳薇歌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去瞧瞧,看看谁的荷包和那天的是一样的针脚。”

“是!”嘉月小跑到侧面,偷偷观察那些妃子们的荷包。

只是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相似的。

难不成,不在这些人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身影悠悠赶来。

温楚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兰心阁门口。

嘉月瞳孔紧缩,目光死死落在她腰间。

那正是她要找的粉色兰花刺绣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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