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带回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告诉我:“这是我恩师的孙女,她生的孩子给你养。
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
既如此,何必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淑儿,她是我恩师的孙女儿,此次去治水,才知恩师已经病逝,只剩她一个孤女任人欺凌,我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
周南栖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的说着,满含愧疚之意。
“既然是安稳的生活,那么多好儿郎,为何她非要嫁与你做妾?”
“这......这是我们遭人暗算导致的,事已至此,我没办法直接抛下她,只是我没想到一次就有了孩子。
但是,我喜欢的是你,而她,也只是想要给曾经的恩师一个交代。
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就抱来记在你的名下。
让她搬去别院,不会让她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他说完就要往我身上凑,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周南栖身上,心如刀绞。
“周南栖,看肚子已经显怀了,有四个月了吧。
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为何没有提前告知与我?
你一边与我写信诉说情谊,一边与她缠绵悱恻?
周南栖,你为何如此的虚伪。”
“淑儿,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但是......我们真的就只有那一次,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安排她去别院可好?”
我听着这些话,心像被撕裂开来,痛楚弥漫至每一个细胞。
仿佛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沉重的负担,让人无法自持。
而眼泪,早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云洲的堤坝决堤,洪水席卷了大半个云洲,圣上御旨,让夫君周南栖去云洲治水赈灾。
却不想半年的分离,夫君身边就已经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娘,而女子怀着他的骨肉,他却能轻飘飘的说着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我看着那辆他那依旧俊俏温和的脸,第一次觉得有点陌生。
“周南栖,你觉得我在意的是这个孩子吗?
我在意的是她这个人是否在府里吗?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说着就想把周南栖往门外面推,推搡之间,周南栖撞到了旁边的展示柜,撞倒了上面的一对不倒翁瓷娃娃,那是我及笄礼时,周南栖送给我的。
现在它们两个都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周南栖看到碎在地上的娃娃,马上蹲在地上用手捡起来。
“别捡了,已经碎了,我不要了。”
周南栖顿了顿,没说话,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用手帕包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是月纯和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大人,我家小姐的肚子有点不舒服,求大人去看看我家小姐。”
“淑儿,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她其实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
说完就着急忙慌的出门了。
“小姐,那女子已经有孕四月了,我打听到,那女子是告老还乡的李太傅的孙女,因为洪涝,一家子都没了,就剩当时外出省亲的李娇姑娘了。
而大人这次借宿的就是李娇姑娘的舅家,云洲州府的府上,因为被人算计,误食了不该食的东西,又刚好碰到了喝醉酒的大人,这才......而就这一次,就有了身孕。”
丫鬟月纯小声的说着她从小厮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说完还不忘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看啊,这就是他们算计的,不然哪里有那么多巧合,就是我们家大人心善,没有察觉。
小姐,你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那个小狐狸精。”
“好了,别说了。
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我慢慢的坐在桌前,看着原本摆放瓷娃娃的地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