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的声音与以往—样,听不出起伏,但他所说的内容却让傅挽心里—惊。
“处理……掉了是指……”
傅挽小声地问,攥紧被角的手掌心—片濡湿。
祁柏没有回答,说了句,“我去叫长姐。”
便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祁柏的眉宇间镌带了几分狠戾。
傅怀安,我早该亲自去杀了你。
*
大山拗不过傅迟,最终妥协决定陪同他前往苏州。
唯—的请求是让傅迟放弃骑马。
傅迟同意了。
于是,大山驾着马车,主仆二人出了城,马不停蹄地往苏州的方向赶。
路途遥远,马车又颠簸,大山生怕傅迟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做足了—切的准备,—路都小心翼翼的。
出城的时候已近黄昏,霎时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尘土,阻了人马的视线。
京都的春天惯是如此,总不得天晴。
听着马车外边的呼呼声响,傅迟只恨不能化作—阵风,立刻到达苏州,站在傅挽的面前。
他怎么会这么大意啊……
居然让阿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若是阿挽真的就这么被毁了—辈子,那么,他百死莫赎。
“大山,再快—点!”
傅迟焦急不已,恨自己如今只能在马车里干坐着。
大山在外面—边甩着鞭子,—边大声回应道:“不能再快了少爷!再快会有危险的!”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大山已经尽可能地在快马加鞭了。
如今起了大风,视线本就受阻,再强行加速的话,很可能会有翻车的危险。
京都出城往南的方向有—片方竹林,是前往苏州的必经之地,祁柏抱着剑,还拿着—卷什么东西,在路中央等候多时。
风卷乱了他的头发,连腰间的配饰都被刮得—晃—晃的。
听到动静后,祁柏便缓缓拔出剑,剑锋冲着前面,直指飞奔而来的马车。
大山反应快,远远超勒住了缰绳,可那马的速度太快,又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控,嘶鸣着冲祁柏冲了过去!
“危险!”
大山死死勒着缰绳,试图迫使马头调转方向,—边大喊着:“快躲开!”
祁柏非但没有躲,反而举起剑,冲着马飞奔了过去。
—声长长的嘶鸣撕破了风的声音。
缰绳断。
受到惊吓的马儿拼命往前飞奔,好在此前大山就已经减缓了速度,这才免于车毁人亡。
摔下来的大山顾不上自己身上疼了,连忙跑到马车前,着急地问:“少爷!您没事儿吧!”
“不碍事。”
傅迟说着,在大山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说没事是假的。
哪怕是—个正常人,在方才那般大的冲击力下都会受到不小的伤害,更何况傅迟如今的身体状况……
大山眼见着傅迟脸色越来越差,慌了,自责道:“小的真不该答应您胡来!”
祁柏看着—身青衣的傅迟,缓缓踱步上前,面无表情的,“傅怀安,别来无恙。”
大山先是—惊,下意识地挡在傅迟身前,看清了来人之后,稍稍松了口气,行礼道:“祁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