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星于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墙墙爱吃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星再醒过来的时候那篮子玫瑰已经枯了大半,她的手被绑着睡了一晚,已经勒出了青紫的淤痕。她艰难地撑着手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锁链,疼得她直冒眼泪。她委屈巴巴地朝系统撒娇:“系统系统,能帮我解开吗?好疼啊。”系统随时在线:“能倒是能。”虞星眼睛亮起来,“那你快点。”“唔……”,系统不作声。虞星急道:“要经验值吗?先预支一点,我都感觉不到我的手了,呜呜呜……”“经验值是要的……”“给给给,快帮帮我。”系统考虑周全:“可是你不怕他突然回来你穿帮吗?”“……”虞星顿住,“可……可是绑久了手会废掉的……”系统看她可怜巴巴,不禁有些怜爱,可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留着力气跟于眠撒娇吧,他快回来了。”虞星流泪:“嘤——我不要!”系统判断错了,今天于眠来...
《快穿之别惹那个病娇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虞星再醒过来的时候那篮子玫瑰已经枯了大半,她的手被绑着睡了一晚,已经勒出了青紫的淤痕。
她艰难地撑着手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锁链,疼得她直冒眼泪。
她委屈巴巴地朝系统撒娇:“系统系统,能帮我解开吗?好疼啊。”
系统随时在线:“能倒是能。”
虞星眼睛亮起来,“那你快点。”
“唔……”,系统不作声。
虞星急道:“要经验值吗?先预支一点,我都感觉不到我的手了,呜呜呜……”
“经验值是要的……”
“给给给,快帮帮我。”
系统考虑周全:“可是你不怕他突然回来你穿帮吗?”
“……”
虞星顿住,“可……可是绑久了手会废掉的……”
系统看她可怜巴巴,不禁有些怜爱,可说出的话却无比残忍:“留着力气跟于眠撒娇吧,他快回来了。”
虞星流泪:“嘤——我不要!”
系统判断错了,今天于眠来得比往常晚得多,直到连窗帘都挡不住正午烈日的光时,他才提着一篮新剪的玫瑰花姗姗来迟。
房门一开,饿得挠墙的虞星眼巴巴地看过去,可直到于眠把篮子里的花全部拿出来插进花瓶里摆好,她也没看见食物。
她过去用脚踢了踢那个花篮,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饭呢?”
虞星意识到今天可能没饭吃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于眠专注地拿剪刀修剪掉多余的枝叶,八十一朵玫瑰挤挤挨挨插在一个花瓶里,一点美感都没有,可于眠却很满意的样子,甚至对它笑了起来。
他最后把花瓶摆放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像才有空的样子回过头,“你饿了吗?”
废话!老娘饿一天一夜了!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张俊脸格外的欠扁,这个人就像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她的一样,虞星勉强朝他露出笑脸,咬着牙根道:
“你说呢?坐牢还管饭呢。”
于眠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他的“杰作”上撕开,挑了张椅子坐下,翘起脚,“希望你明天还能这么横。”
“什么意思?”,虞星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于眠点头,“是啊,这是能对付你的最温和的手段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我其他的手段。”
“……”
虞星被镇住了,她悄悄问系统:
“系统系统,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其他手段是指?”
系统:“查询需花费八个经验值。”
虞星闭眼答应:“给给给,快点帮我查。”
系统速度一流,很快就告诉虞星:
“他收藏了一面墙的皮鞭和刀具,算特殊癖好吗?”
虞星大惊:“!”
她立刻看向于眠,于眠也歪头看她,眼角带笑。
她咽下一口口水,问:“用……用在谁身上的?”
系统答:“没用过,似乎是纯收藏。”
她松了口气,还好,不是sm爱好者。
虞星一口气还没喘匀,系统又接着说:“你不听话很可能就用在你身上了。”
虞星:“!”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行!虞星内心否定三连。
“其,其实我不是很饿……”,她尬笑着慢慢退后,直到后背撞到墙壁。
于眠抱胸看她,好整以暇道:“那太可惜了。”
虞星暗骂一声,受制于人的感觉可真难受。
没有饭吃就算了,手不能不要。虞星轻咳一声,扬了扬已经肿得像两个大馒头一样的手,很没有底气地说道:
“于眠,手、手疼。”
于眠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捆了一晚上,这双细白的手已经看不出原样了,他伸出手在上面拂过,说:
“疼吗?”
于眠的手很凉,冰得她一哆嗦,她摇摇头,“不疼,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解开一条链子。”
虞星脑中缓缓浮现一个问号,她看向于眠的脸,呆滞片刻。
“系统!他流氓!”
系统:“才两下,不亏,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你的手就保住了。”
虞星气愤:“我也是有节操的!”
系统正要说:“那你的手就……”
它话还没说完,虞星踮起脚,对着嘴毫无压力地亲了上去。
“就、就不要了呗……”,系统目瞪口呆地补完了下半句话。
虞星费劲地踮着脚,差点站不稳,还是于眠良心发现揽住她的腰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她摔个狗吃屎的结局。
一吻毕,虞星饿了一天原本苍白的嘴唇被他吮得重新变得红润,她靠在于眠的胸前喘了一会儿,没浪费时间,准确地找到他的唇,又一次贴在一起。
这次于眠可没那么快放过她,两人黏糊了好久虞星才被放开。
“心再硬的男人,嘴唇都是柔软的。”
虞星一边看着于眠如约给她开锁,一边跟系统如是说道。
系统:“你是真的不要脸。”
虞星无所谓道:“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啦~”
手终于重获自由,虞星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能动,没有废掉,只是上面的淤痕看着太碍眼,虞星眼泪汪汪地低头看着自己原本细瘦漂亮的手变成了两只青紫的猪手,差一点哭出来。
“呜呜呜,会留疤吗系统?”
系统无语:“留了又怎样?”
“会很丑啊!”,虞星不停地骚扰系统,“真的会留疤吗?没有破皮也会吗?”
“那你会祛疤吗?要多少经验值才可以?”
系统叹气:“你现在都负债累累……先把之前欠的还了吧。”
虞星本来是随口一说,但听系统的意思她眼前一亮,“所以真的可以!那你能把我变得更漂亮吗?”
系统不懂女人对美貌的执着,特地去检索了一下功能库,最后给了虞星肯定的答案:
“外貌优化可以帮助宿主更好地完成任务,系统原本是有这项功能的,只不过历任宿主都不怎么用这项功能,因为要花费的经验值很多。”
虞星第一次觉得这个系统还是有点用处的,她每次穿的身份都是女配,万一是个奇丑无比的,那她还怎么泡帅哥?只是这要花费很多经验值的话……
虞星想了想自己倒欠系统的经验值,第一次尝到囊中羞涩的苦。
嘉禾八年冬,国母崩逝,举国哀悼,帝万分悲痛,撒手朝政,全权交由九千岁把持。
太子萧御跪在空荡荡的灵堂,想到方才去请父皇时不小心瞥见的幔帐春色,心愈加冰冷。
小小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什么病重、什么思念亡妻,通通都是他昏庸无能、宠信阉人的借口!
他发誓,定要从这无能昏君与奸佞阉党手中夺回他大萧朝!
“小星子。”
“哎,连翘姑姑唤奴才作甚?”
因着皇后崩逝,皇帝趁机撒手把全部的政务都丢到了蓝拂的手里,他忙了好几个通宵才批完全部折子。
虞星一连几日给他沐浴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在这当口惹了他不快被拖出去宰了,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
连翘看在眼里,偷偷从膳房与她交好的管事姑姑手里弄来一些切不成形的人参片。
虞星愣怔地看着连翘递到她眼前的油纸小包,并未去接,迟疑道:
“连翘姑姑,这是?”
连翘将油纸包塞进他手里,恨铁不成钢道:“这是人参片,姑姑我专程从裘姑姑手里讨来的。”
无功不受禄,虞星怎么敢随便收她的东西,忙塞回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样的好东西,姑姑合该自己用才是,可莫给奴才糟践了。”
连翘将手背在后面,瞪眼瞧他:
“给你你便拿着,瞧你这副皮包骨头的模样,一阵风就能刮跑了。”
虞星心里闪过一股热流,但她还是不能收,还想推辞:
“连翘姑姑,可这东西实在贵重……”
“拿着!”
连翘坚定地推回她的手,“这东西能有什么金贵的。”
见实在推辞不过,虞星只好收了塞在怀里,向她道谢:
“那、那便多谢姑姑。”
见他收下了,连翘才扬起笑脸,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脸颊,“你若是真想谢我,往后私下里便唤我一声姐姐吧。”
“啊。”,虞星显然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认弟弟什么的,也太亲密了吧,难不成她要拉帮结派拉自己入伙?
虞星这副吃惊的表情逗笑了她,在宫里浸淫多年,连翘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一眼就看出来虞星瞪大了眼睛在想什么。
她有些不舍地放过了虞星手感不错的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子。
“你乱想些什么?”
虞星不好意思地摸摸被她戳的地方。
此处无人,连翘惆怅地叹了口气,“我入宫前曾有个弟弟,同你一般大。”
原来是想起了弟弟,虞星倒无所谓做什么替身,可她实在闹不明白这位看起来十足精明的姑姑为何非找他做弟弟,她要是想,不是有大把的小太监冲上来喊她姐姐?
但她只是静静地听,没有打断。
连翘歪头看着虞星,幽幽道:“那年家乡闹饥荒,他也饿得跟你一般,四肢麻秆一样,若我不进宫,全家人都要饿死。”
虞星莫名膝盖中了一箭,低头看看自己。
也没有多瘦啊!按照现代人的审美,明明是枚小帅哥好吗!
连翘说着说着眼角掉下一颗泪,哽咽道:“入宫快十年了,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姑姑莫哭——”,虞星生平最见不得美人落泪了,忙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要给她拭泪。
“呜呜呜……”
连翘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虞星的一方小小的帕子很快就不能用了。
虞星无奈,咬了咬牙,叫道:
“姐……姐姐莫哭了。”
“哎!”
连翘那好似流不干的泪水听到他这一声姐姐,一下子就止住了,响亮地应了一声。
虞星扶额,总觉得自己掉进了圈套……
连翘把早就湿了的帕子塞回他怀里,得寸进尺道:
“你再叫一声听听?”
虞星抬头,动了动嘴,最终在她充满期待的亮晶晶地眼神注视下开了口:
“连翘姐姐。”
“哎!”
连翘喜滋滋地应了,虽说她是故意设套诓他的,可真听到这一声脆甜的姐姐,她还是忍不住心神荡了一下。
哪有什么见鬼的弟弟哟,只不过是她随口编的瞎话,目的只是想和这位千岁爷身边的红人多亲近而已。
不过现在嘛,多个又呆又软的弟弟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扣扣扣!”
她还想再掐一把虞星的腮帮子,可惜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作恶的手。
虞星瞅着机会咻地一下就从她的魔爪之下溜走了,直到她一溜烟跑到离她有好几步远处才松了口气。
穿到这么一副弱得要死的小孩儿身上真的太烦恼了!
虞星打开门,看到来人,手顿住了。
“大管事,您怎么来了?”
大管事沾了一身的风雪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偏头示意手下的小太监将东西拿出来。
虞星伸手去接,发现是一块掐了金线的白玉腰牌。
她不解地看向大管事,迟疑道:“这是……?”
大管事老皱的面皮泛起慈爱的笑意,尖细的嗓音道:
“你这愣愣的小傻子,升了品阶还不赶快谢恩?”
虞星才恍然大悟,这分明是一块七品内侍的腰牌!
她赶紧跪地朝着九千岁的寝殿方向磕头,“谢千岁大人!千岁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大管事满意点头,太监无须,他便伸手捋动手上的拂尘,满意道:
“即日起你便来书房伺候茶水,好好学,莫要辜负千岁爷的提拔之恩。”
虞星就着磕头的姿势压低了脑袋,闷声道:
“是!”
大管事没在这里久待,千岁爷最近彻夜呆在书房批折子,身边可不能离人太久。
路上他对新收的干儿子道:“千岁殿下最近操劳,咱们底下人没法替他分忧朝政之事,便也只能在其他地方下工夫琢磨了。”
干儿子似是不解,问:“干爹是指?”
大管事得意道:“杂家想法子把千岁爷看着养眼的小太监送到他跟前,爷瞧着赏心悦目那不就是算我等为他分忧了嘛!”
干儿子恍然大悟,“难怪您无故升了他的品阶。”
大管事点头,“孺子可教。”
可想到人家凭着一身皮肉便能轻松换到往上爬的机会,干儿子心里就泛酸,他幽幽道:
“他现在可是奴才见过升得最快的小太监了……”
大管事听出味儿来了,抬手狠狠在他脑瓜壳子上来了一下,“你这没出息的,跟他比什么?千岁爷这等人物,恩宠只不过昙花一现,岂能长久?”
第二天,是萧御的登基大典。
虞星珉着唇线,低头跟在蓝拂身侧,心情复杂。
本该是大喜的日子,萧御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气。反而两腮凹陷,眼眶黑沉,一派死气沉沉的模样。
木木地随礼官摆弄,一步一步地向那座曾经他梦寐以求的龙椅迈步。
像一具行尸走肉。
肃穆的登基礼乐震得虞星耳朵发疼,她抬手挡在耳侧,不适地皱眉。
“怎么了?”
蓝拂从没把心思放在萧御身上,对他来说一个阶下囚的登基大典还配不上他多浪费眼神。
近来他对虞星的一举一动都很上心,即使在这么嘈杂的大典上,也不错眼地盯着虞星的动作。
因为,他不放心。
她这两天的乖顺并没有让蓝拂放下戒心,反而每次他半夜惊醒,都会一阵后怕地搂紧怀里睡的正香的女孩儿,就好像……就好像她随时就会离开一样。
这太不正常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他太不正常了。
站在权力巅峰享受了几十年将所有事物牢牢抓在掌心里的从容,突然开始害怕有什么东西是他没办法完全抓在掌心里的,这太令他心惊肉跳 了。
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却不由自主地横档在她身前,仿佛她随时会飞走一样。
虞星与他对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她淡淡地撇了眼他横档的手,“不碍事。”
蓝拂皱眉,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而虞星却没管他怎么想的,在心里问系统:“任务完成了吗?”
系统:“已启动传送,正在加载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虞星随意地点头,“好。”
“这里风大,杂家派人先送你回去。”
蓝拂说着就要拉着虞星起身,但虞星却按住了他的手,用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道:
“奴才再陪您一会儿。”
毕竟……往后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蓝拂直觉她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他心慌如擂鼓,追问道:“什么?”
虞星朝他清冷一笑。
远处萧御已经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满绣五爪金龙的帝袍在正午的烈日照耀下五彩夺目,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活像只恶鬼。
没有一点帝王之相。
不过这跟虞星有什么关系呢,她面色沉静,半眯着眼,看着他佝偻着身体,屁股缓缓坐在龙椅上……
此时蓝拂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最顶峰,他用力地扣着虞星的手,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时竟有几缕碎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
他早已没了平时的胜券在握,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虞星牢牢攥在手里!
他急切地站起身,连威仪也不顾了,厉声喝道:
“摆驾,回千岁宫!”
他几乎是强扯着虞星往外走,他有预感,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他不敢去想自己的预感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法承受。
他不能……不能失去虞星!
虞星却没有动。
尽管半边身子都被蓝拂往外扯了,她的双脚却牢牢定在原地。
耳边传来系统没有情绪的提示音:
“传送功能已加载完毕,是否启动传送?”
虞星狠心道:“立刻开始传送。”
随后,她转头看向蓝拂,咧开嘴,对他惨然一笑。
一缕刺目的鲜红从她嘴角蜿蜒而下,刺伤了蓝拂的双目。
他目眦欲裂:“阿星!”
可虞星却再也不能给他回应了,她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如释重负般闭上了眼睛……
“哎!?”
大管事愣愣地看着他离去,又回头看看洪太医,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他对太医尬笑道:
“千岁爷临时有事……”
洪太医也回他一个笑,“不碍事,不碍事。”
他三两下规整好药箱,抽出纸笔低头写方子,一边写一边嘱咐道:“这孩子体弱,虽说只是寻常风寒,可也马虎不得,需得仔细养着,方不会落下病根。”
大管事应道:“有劳太医了,这边自会小心照顾。”
太医把方子递给他,“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喝上三副药就差不多了。”
大管事接过药方随手塞进袖子里,看了眼还在昏睡中的虞星,冲门外高声道:“小印子,送洪太医回去。”
徒弟随时在外头候着,很快就听见声进来了,帮忙拿过洪太医肩上的药箱,摆手道:“洪太医,您请。”
洪太医点点头,抬脚先出了门。
太医走后,大管事收敛了脸上笑容,抬步出了屋子。
这边蓝拂坐上了步辇,看着缓缓移动的宫墙,有些懊恼,他有多久没这么莽撞过了?竟脑子一热跑去看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这事传出去,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他心里憋闷,有气也无处撒,一路气回了千岁殿。
回到书房,暗卫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他有些意外,挑起一边眉毛,随意挑了张顺眼的凳子坐下,问:
“查出来了什么?”
黑衣暗卫,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他。
“不出千岁大人所料,他果然有问题。”
蓝拂捏住那个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两指撑开纸条,越看眉毛皱得越紧。
“竟是虞家遗孤……”
他松开手,任由纸条飘在地上,思绪渐渐飘远。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竟敢打翻了娘娘的琉璃玉瓶!”
瘦弱的小太监被一脚踢翻在地,磕破了头,手一摸全是血。一个满脸横肉的管事太监上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没有!”,他撑起身体为自己辩解。
那明明是他自己打碎的!怎么能栽赃到我身上?小太监难以置信。
“哼!”
管事太监眉毛倒竖起来,凶恶道:“办事不利还敢狡辩!杂家亲眼看着你打碎的,难不成是杂家眼花了?”
小太监想说你不是眼花是恶意栽赃,可是没有人给他再开口的机会了。
几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上前围住他,在那管事的默许下很快对他拳打脚踢,为了给那管事太监表忠心,他们下手都往死里去,一点没留手。
小太监被当胸踢中两脚,不敢再挣扎,抱住头咬牙受着,以为挨过这轮就好了。
但是那群人杀红了眼,一拳一脚,将在宫里受到的不平与不公的怒火全部撒在他身上,仗着有人兜底,毫不畏惧地在天子脚下杀戮。
那管事洋洋得意地站在一旁看戏,一脸的不在意,在这宫里,死得最多的就是这种小太监,打死一个,他随手就能摆平。
哼,这就是与杂家作对的下场!
小太监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大概想通了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一劫。
他长得不错,还在内务府受调教的时候这个人就盯上了他,一日找人把他骗出去,色迷迷地摸他的手。
“心肝儿,瞧你这身细白的皮肉,比那日日花瓣沐浴的娘娘还滑溜。杂家稀罕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在宫里有享不尽的荣华。”
他头一回遇见这种腌臜事,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慌忙推开他逃窜回去。
只是那时想不到,一个小小管事太监,也敢在皇城里大开杀戒。
小太监渐渐意识模糊,今日大概是自己的死期了吧……
恍惚间他听到呵斥声,是错觉吗?
“住手!”
虞正见到角落围着一群人,上前一看竟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小太监,他气道:
“朗朗乾坤,你们竟敢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那些人住了手,小太监被送救下送回住处,整整烧了三天,都以为他没救了,可他却奇迹般地熬了过来。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救他的皇上招安的前朝旧臣虞正,见不得那些人的暴行救下了他,后来那些人也没再来找他的麻烦,听人说是被处死了。
“大人?”
暗卫见他发呆许久,出声唤他。
蓝拂回过神,弯腰捡起那张纸条,放在烛火上。看着纸条在火里烧成灰烬,在火苗攀到自己手上之前收回手。
暗卫:“大人怎么……”
蓝拂拍掉身上的灰,淡到:
“此事你咽进肚子里,不许外传!”
暗卫不解,但还是道:“是!”
蓝拂点头:“下去吧。”
暗卫朝他躬身行礼,倒退了几步,一个跳跃翻上房梁,消失在他面前。
暗卫走后,他低声唤道:
“来人。”
大管事低头进来,应道:
“千岁爷有何吩咐?”
“他如何了?”
大管事斟酌着词句,小心答道:“太医说只是风寒,不碍事,已开了方子。”
“奴才命人熬了药给他喂下去,现下还睡着。”
蓝拂皱眉道:
“未曾醒过?”
大管事:“未曾。”
他没再问,但是指节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敲击,声音很轻,但他身边站的大管事听得清楚,纳罕道:
千岁爷今日是怎么了,对那小奴才忽冷忽热的,要真是关心,刚刚又急着走什么?如今又来问。
他忍不住叹气,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这差可越来越难当咯!
好在他先前吃过教训,对虞星的事格外注意,此时也能为主子分忧,他宽慰道:
“奴才找了人日夜看着他,若有不慎便会来报,不必太过担心。”
蓝拂看了他一眼,“你哪里看出来杂家担心了?妄自揣测,你是想再吃几个板子了?”
“不敢,不敢。”,听到板子两个字,大管事差点又给他跪下了,忙告饶道:
“奴才乱说,奴才该死。”
蓝拂轻哼一声,没再骂他。
他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开口了。
良久,蓝拂突然道:
“你去把他挪来这边偏殿。”
“啊?!”
等虞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地宫里了。
一抹刺眼的晨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打在她的脸上,她抬起一只手挡眼,不可避免地被那只雪白藕臂上的青紫红痕刺伤了眼。
从她浑身车碾过一样的酸疼来看,不止手臂,看来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狼藉。
她移开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看清楚殿里的摆设,虞星又吃了一惊,这熟悉的花瓶、熟悉的纱幔……
这不是千岁爷的寝宫嘛!
我怎么会躺到这里来!虞星只知道昨晚有一双手把自己轻柔地抱起来,却没想到那双手会把自己抱到这里来啊。
难不成这就是爬了主子床的好处?
这直接就登堂入室做起了娘娘吧,不过想到昨晚的疯狂,虞星浑身一颤,这种福气她可消受不起,还是要尽早跑路的好。
忽然门吱呀一声。
门开了却无人通传,那必然是……
她倏然将手臂迅速收回锦被里,连同整个脑袋一起缩了回去,不敢冒头。
那必然是千岁大人来了。
提着食盒来的蓝拂轻笑一声,看着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摇了摇头,将食盒放在桌上,缓步朝床边走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虞星一动不动地缩在被子里,脸通红的一片,腿已经蜷麻了。
她偷摸着在被子底下揉腿,不小心蹭到了大腿根的伤处,疼得龇牙。
暗骂道:“没想到太监花样还挺多……”
虞星昨晚一直是清醒着的,本以为他一个太监最多亲亲抱抱,反正他皮相骨肉都是上乘,自己也不吃亏反倒还算占了便宜。
谁想到他有备而来,差点就把她干废在床上,虞星一边避开被他掐青的地方揉腿,一边哭道:
“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小看太监了……”
被子细细簌簌地颤动,蓝拂将这看在眼里,便知她装睡躲自己,也不恼,只是唤道:
“阿星,起来了。”
是很平常的语气,甚至仿佛还带了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宠溺在里面,虞星乖乖从锦被里探出一颗头,恃宠而骄地没有下床行礼。
反倒有些小脾气了,她撅嘴道:
“大人怎的又把奴婢从那黑牢里放出来了?莫不是奴才拿身子换的自由?若是如此,奴才可宁愿回去那牢里。”
蓝拂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牙尖嘴利,杂家可未曾亏待过你,你惹了杂家生气杂家还不能关关你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他一边开着食盒,一边道:“穿好衣服下来,特意为你熬的粥。”
虞星乖乖地披好衣裳下来了,鲜浓的粥滑入胃里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她狼吞虎咽地喝完了一整碗粥,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香香的饱嗝。
见她一副吃饱喝足的懒猪样,蓝拂轻轻掀起了嘴角。
吃饱了肚子,虞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放下粥碗,偷偷抬眼看他,他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虞星就大胆问了:
“大人,那日于奴才一起出宫的小太监呢?可回来了?”
蓝拂不紧不慢地为她又添了半碗粥,敛目道:“那个厨子?”
虞星接过粥碗疯狂点头,当时太急了不能带上他,后来又被各种事情缠住了手脚,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伙伴被自己忘在宫外了。
她探身离他近很多了,急切地问:
“是他,大人可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紧接着又碎碎念道:“前几日宫外那么乱,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受伤……”
蓝拂见她一副立刻就要起来找人的模样,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没好气道:
“早回来了,哪还能等你想起来找人。”
“回来了?”,虞星松了口气,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下了,小口斯文地喝粥,点头庆幸道:
“回来了就好。”
她想着待会儿找个由头去看看他,便一口将手里的粥一饮而尽了。
虞星把碗举到蓝拂眼前,眼巴巴道:
“大人,奴才喝完了。”
蓝拂挑眉看着递到眼前的空碗,难不成她还想自己给他收拾碗筷?
对她和颜悦色一些,她就真拿他当下人使唤了?
他轻笑一声,没接那个碗,退了两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
“自己收拾。”
虞星吐了吐舌头,立刻手脚麻溜地收拾好了食盒,心里发苦,她怎么敢叫千岁大人接自己的空碗的啊……
就在她低头懊恼自己得寸进尺的时候,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只白玉般的手。
细看才能看出来那手里捏着块白玉。
这是……千岁大人贴身佩戴了许多年的玉佩,宫里几乎人人都认识。
虞星茫然地抬头看他,不敢伸手去接。
“大人,这是……”
蓝拂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仿佛十分不在意地样子道:
“拿着这块玉佩,往后在这宫里便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了。”
他把玉佩塞进虞星手里,隔着桌子与她对视,目光灼灼,道:“杂家养了你许多年,又不慎生出了旁的心思,我一向没什么追求,如今好歹有了一个,必定是要牢牢抓在手里的,阿星,往后我将权分你一半,你的人归我,可好?”
带着那人体温的玉佩被自己握在手里,冷不丁又对上他毫不掩饰占有欲的一双眼,虞星的心漏了一拍。
她不想要权,更不想做这种荒唐的交易,下意识就想摇头拒绝。
系统及时阻止她:
“宿主冷静,你仔细看他的眼睛。”
虞星猛地清醒了,定睛一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也看不出端倪,可眼底却肉眼可见地泛起了鲜红色,可怖得很。
虞星吓了一跳,手攥紧了玉佩,一副受惊的兔子的样子。
见她被自己吓到,蓝拂不仅没有出言安慰,甚至对他微微一笑,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一样空洞道:
“如何?你还需要考虑吗?”
虞星咽下一口口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被他吓飞得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魂,她当着他的面把那枚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最显眼的地方。
朝他露出个哭似的笑容,抖着唇道:
“不、不敢考虑,奴才自然是愿意的……”
蓝拂也站起来,虚搂住她的腰,眼底血红慢慢散去,在她耳边暧昧地轻声道:
“这颜色很衬你,合该戴在你身上。”
虞星的头被迫靠在他肩膀上,看不到他的表情,这让她有点心惶,又不敢反抗挣脱他的怀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道:
“谢、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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