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散落一缕秀发,女子的脸在温暖的晨光中如许优美,娇艳一如新开的蔷薇。
厨房里传来沸水响动的声音,高大修长的男子,腰间系着一条碎花围裙,专心致志的样子,令人怦然心动。
一双胳膊水草似地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沈昊的腰,林琼的脸猫儿似地在他的背部摩挲,依恋的模样,乖巧可爱。
一丝轻笑从沈昊的嘴角逸开,手里还端着热牛奶的锅,奶香四溢而出。
“能吃到沈氏总裁亲手做的早餐,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林琼的语调中带着浓浓的幸福。
将锅放下,沈昊转过身来,俯身,亲吻她甜蜜的嘴角,柔情低喃:“早安,宝贝。”
他温柔如水的语调,简直如蜜糖一样融化了林琼的心。
自从那天在国贸银座遇到他,以她工作博物馆中的一柄青花伞牵线,在经受了豪门总裁的热烈追求后,她就仿佛一直生活在一个美丽而不真实的梦里。
沈昊不仅温柔多金,更是深情如许,朋友们都说她是泡在了蜜罐里。
吃过早饭,林琼赶着去上班,匆忙中出门去了。沈昊正在阳台上喝花草茶,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未婚妻白真纯的来电。
“喂,是我。”
“呵呵......最近听说你和一个工薪族在一起?我说沈昊,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我还需要包容你多久?”白真纯的语句虽然是抱怨,语调却是打趣轻快的。
大体上豪门世家,小姐少爷们,都是这个样子。
“放心,婚礼会如期举行的。”沈昊的语调不温不火,平平静静:“都准备好了通知我就行。”
“知道了,在外边别玩得太疯,让爸爸妈妈知道了就不好了。好了,我还有一个Party,先挂了。”
“嘟嘟......”的忙音从手机中传来,沈昊轻笑了一声,收了手机。低头,看见青花伞正立在阳台上,昨晚下雨,林琼撑它回来。
两人在一起之后,他花重金从展览会上将这把伞买回来,作为两人的定情信物。
此刻,它在一片灿烂阳光下,单色的青花曲曲绕绕,蜿蜒一如恼人的愁绪。沈昊忽然看见,在一片青色古意中,一朵青花墨黑如染,枝叶与别枝非常不同。
他倾身向前,细细观察,发现那一片浓墨,泼墨如染,仿佛是一滴墨汁无意间落下,绘伞技师不忍丢弃,将墨汁与青色调和,巧妙施笔,掩盖了一片瑕疵。
真是个蕙兰心质的人......沈昊在心中叹息,一手缓缓地抚了上去。
同一片天空下,平行时空里。
“琼姐,山上多险阻,你一个女人家独自上去,让我怎么能放心?”草儿站在林琼的身后,一脸担忧地絮絮叨叨。
“好了,好了。”林琼收拾好东西,直起身来,拍了拍草儿的肩膀:“云小姐这伞价钱出得高,要求自然也高。我上次送过去的花样,小姐说太假,需得上山看看真的雪岚花,才能画出那般风骨。”
“你明明知道,那伞是她出嫁要用。”草儿拉着林琼的衣角,忽然低声说。
闻言,林琼的目光黯然了一下,须臾,才低声回答:“我正是知道是她出嫁要用,才更需要万里挑一的好东西。”
“可她要嫁的人是沈少爷啊!”草儿是打抱不平的语气。
因为当地以伞闻名,各家各户靠画伞,制伞维持生计,所以也形成了一个习俗:女子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把精美绝伦的折伞。
“草儿,我也是许过命定夫婿的人,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林琼忽然变了脸色,一脸凛然正色,再不是温婉可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