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姨娘多次命人来看我,每次都拿着一碗汤药。
[小姐,该喝药了。]一双保经风霜的手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喝。][小姐这可是药,不喝可不行,传到相爷耳朵里恐怕还要怪小姐任性呢。]姨娘命人按住我,拿着药碗给我灌了下去。
我呛的只咳嗽,眼前一片模糊。
有次我打翻了药汤,姨娘告诉了父亲,父亲亲自端着药碗来了我的房间,逼我喝了进去。
[想死别死在府里,晦气。]那之后,每次我都乖乖喝掉。
尽管我知道那是毒药。
后来,姨娘新生了一个儿子,父亲大悦,相府隆重设宴。
整个相府的重心都放到了宴席上,无人再去注意一个不受宠的小姐。
我带着小桃从狗洞钻了出来,还有那只死去的鸟。
[小姐,我们去哪。]我垂了垂眸,[先去把它埋了吧。]我们决定出城,走得越远越好。
不料遇到霍乱。
尸体躺了一地,血流成河。
只剩一个目光清亮的少年手里握着血淋淋的匕首,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仅剩的两人。
[太子殿下,你就别挣扎了,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少年一咬牙,拿着匕首就冲了过去。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抄起手边的石头,趁乱砸向了贼人的脑袋。
随即胸口一疼,我便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什么人在我身边哭喊,争吵。
我睁开眼,对上一副担忧的眸子。
[来人!
快来人!
快去叫梁太医。][小姐,你终于醒了小姐,奴婢担心死你了。]小桃趴在我的床边直哭,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我垂眸不语。
[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没什么大事了,只是需要好生静养,本来身子骨就弱,此番折腾下来身子更是大不如前。
只是这伤口,恐怕是会留疤的。]梁太医不止和他说了什么,他更是同情的看我。
随即挥退了其他人。
[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请问姑娘芳名,家在何处,我好命人去府上致谢。][赵子茹。]我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我父亲母亲都死在了流民暴乱中,只有我和小桃逃了出来,我没有家人了。][那姑娘先在此处修养,等姑娘好了我们再商量。
请姑娘放心,我是当朝太子,定不会亏待姑娘的。]我知道的,当朝太子温长渊,为人清正,待人宽厚。
[多谢太子殿下。]小桃送温长渊离开,我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缓缓流出泪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含着眼泪笑出声,紧紧攥住小桃的手。
[小桃,我们终于离开相府了。]太子知道了我的身份,身为太子怎么可能放任名来历不明的女子留在自己身边。
但他也没有让我走。
[请赵姑娘在此好生休养,至于相府,在下会处理好的。][多谢太子殿下。]不知温长渊与父亲说了什么,父亲同意了我住在太子府。
姨娘派人送来了一只新鸟。
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