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务室。
“哎呀,袁同志,你这手怎么伤得这么重?”
袁永年被张翠生陪着来到医务室。
刚一进医务室,护士便迎了出来。
看着袁永年已经开始红肿的手,护士都禁不住惊呼出声。
急忙将袁永年带到房间里,拿出棉签和针筒,准备将袁永年手上起的水泡一个一个挑开。
“嘶……”
当针尖挑开水泡的那一刻,袁永年疼得不禁到吸一口冷气。
而就在同时,袁永年听到布帘隔壁传来了刘茗羽和罗梓恒的对话。
“茗羽,你别生气了,我想,永年也不是故意的。”
“你别再为他说话了,他就是看我对你好,嫉妒你。”
“你不知道她,她家重女轻男,和你我不一样,在这样的家庭里生长的人,总是有缺陷的。”
“茗羽……”
“好啦,乖,不要再说他了,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被人欺负。”
罗梓恒温柔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却被刘茗羽宠溺的声音打断。
听着他们的对话,本就决定放弃的袁永年还是红了眼眶。
原来,曾经她对他的心疼,如今却变成了最讽刺他的话。
他是生在重女轻男的家庭,但这并不是他能选择的。
看着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袁永年,正在给她上药的护士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她之前就为袁永年打抱不平过,可院里的老人叫过她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刘团长在嫁给袁永年之前,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而嫁给袁永年,只是因为他与刘团长心里的那个人长得很像罢了。
想到这,护士加速了手上的动作。
正当护士快要将袁永年手上的伤疤处理好时,布帘那边的另一个护士已经处理好了罗梓恒的受伤的地方。
“哎呀……”
刘茗羽刚将罗梓恒扶下地,就听见罗梓恒吃痛的声音。
“你怎么了?”
“茗羽,我好像,扭到脚了……”
说着,罗梓恒蹲下身揉着自己的脚踝。
“哎,你说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马马虎虎的!”
说着,刘茗羽扶起罗梓恒向医务室外走去。
走出医务室的刘茗羽根本就没有发现袁永年也在医务室,反倒是罗梓恒发现了。
他将手搭在刘茗羽肩头,然后转头,对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袁永年挑衅一笑。
袁永年低着头,不想再去看离开的两个人。
终于包扎完回到家,刚一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袁永年怎么也没想到,以前一直叫袁永年节约,从来不让自己烧蜂窝煤的刘茗羽,今天居然为罗梓恒燃起了蜂窝煤。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见袁永年进屋,刘茗羽一脸的不耐烦。
倒是坐在床上的罗梓恒拉着刘茗羽的手,有些责备的看着她。
“茗羽,好好和袁同志说话嘛!”
“对了,袁同志,还得谢谢你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打湿了,没办法穿了,还得谢谢你把衣服借给我穿。”
说着,罗梓恒又用手理了理身上穿的新衣服。
这时袁永年才发现,罗梓恒身上穿着的军绿色的棉袄,是他与刘茗羽结婚的时候,刘茗羽给他买的。
那时候的刘茗羽还说过,她穿军绿色是最好看的。
那衣服太好,袁永年只穿过那一次便把它收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衣服,刘茗羽却将它轻轻松松拿给了罗梓恒穿。
“你谢他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他,你今天也不会受伤。”
说着,刘茗羽又转头看向袁永年。
“你快去冰箱里拿昨天包的饺子出来给梓恒煮上,梓恒受伤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吃,还饿着呢!”
刘茗羽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提水壶,然后往热水袋里面灌着热水。
待热水灌满后,她又将热水袋封闭好,放在半卧在床上的罗梓恒的脚边给他暖脚。
看着刘茗羽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有那绿得有些刺眼的棉袄,袁永年心里还是隐约有些不是滋味。
结婚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他将热水袋放在刘茗羽脚边的,刘茗羽从来没有为他放过。
袁永年来到刘茗羽面前,将包扎后的双手举在她面前。
“刘茗羽,我也受伤了。”
看着突如其来的双手,刘茗羽先是一怔,然后不耐烦的推开。
“你受伤了也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起了要害梓恒的心?”
“况且,你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娇气,不过是烫伤而已,还把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梓恒从小就最怕疼,也没见他包成你那样。”
听着刘茗羽的话,袁永年低眼看了一眼罗梓恒放在被子上的手。
那双手,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
与此同时,刘茗羽将袁永年推到厨房。
“你快点煮饺子去,别打扰梓恒休息,这是命令。”
说完,刘茗羽又返回房间里去陪罗梓恒去了。
看着刘茗羽离开的背影,袁永年红着的眼睛里终于落下了泪。
原来即使放弃,心还是会痛。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他曾经以为她就是他的救赎,可如今,他的救赎没有了,他的光也不见了。
转身擦掉泪眼,袁永年将柜子里的铁锅拿了出来。
忍着痛接上水,袁永年将铁锅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准备煮饺子。
可这时,刘茗羽有些发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把锅放在这里,梓恒还怎么烤火?”
“去,快去重新烧个炉子。”
说着,刘茗羽伸手指着屋外那个已经许久没有用过的炉子命令着袁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