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门关闭的那一刻,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散落一地。
连带着侍奉我的太监宫女,都惊恐颤抖的俯身叩首。
未到钻心刺骨,我极少生气。
我神色也跟着黯淡,铜镜里的人脸如同恶鬼一样扭曲。
裴广轩可能忘了,我是莲花化身,虽不能动用法力,但精怪的五感远超常人。
那太监的话,我听的明明白白。
“陛下,秦姑娘自西蜀至上京,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憔悴不堪……”
他哪里有什么半分正事?这分明是紧张秦月,怕她出事而已。
烛光摇曳,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了当年,当面同他刚到边关的样子。
边塞苦寒,千里荒漠,干燥难捱。
我是水莲成精,在这种地方自是不好过。
同样的水土不服,同样的精力憔悴。
可是,那时边关告急,匈奴兵临城下。
危难之下,他只觉得我娇气。
“莲儿,现在情况危急,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所以,我只能撑着站在他身边,在每个夜晚难受的辗转反侧。
硬生生的适应了那苦寒干燥的环境。
当时,我只当是兵临城下,他心系百姓,不得已而为之。
对我,还是情深义重的。
时隔多年,回旋镖终究是扎到了我身上。
痛彻心扉。
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人不对罢了。
秦月到底还是住进了宫中。
裴广轩吩咐宫女打扫出了未央宫。
他亲自挑选了侍女太监,侍奉在秦月跟前。
配置规格比起我,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日里受我恩惠的太监宫女,时不时传来消息。
大抵都是秦月如何如何体弱不适,裴广轩心急如焚,急匆匆跑去看望,如何嘘寒问暖。
我心中恶寒,对裴广轩愈加失望。
口口声声说着报恩,行为举止却分明是情人之间恩爱情深。
我在军中还留着一些人脉,当年边关阻敌,我靠着出神入化的医术,救了不少人。
如今,他们大多位列高位。
他们承着我的恩情,我托他们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原来,早在两年前裴广轩就已经得到秦月一家的消息。
期间几次出宫,走访民间,实则都是瞒着我跑去西蜀。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干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