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作为沈家大小姐的我再怎么骄傲也不过是江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我凌晨去夜场跪着求他回家,被他身边的女人泼一脸红酒。
沈家上亿的资产,我也签了字送他。
江淮说,“她一个替身,却永远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他们说我恋爱脑不得好死。
“上赶着做替身,自轻自贱,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哦。
我垂眸。
可江淮也是替身。
晚上突然开始下暴雨,我吃了很多安眠药都睡不着,看着窗外我没有由来的心慌。
手机响起,我跌撞着去找。
“沈姐姐,淮哥让你滚过来见他。”
话筒那边女子声音娇媚,笑声刺耳,一整片的嘈杂。
我一时间头痛欲裂,“阿淮在哪?
我马上到。”
“淮哥说你都有胆子让人跟踪他,找到他肯定不难。”
那边笑的更加放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塞了几个止痛药冲进车库,查到他的定位,恍惚中油门踩到了底。
我觉得世界只是旋转着,甚至有些慢。
到了他名下的一家酒吧,里面的人在开着派对,空气吵闹又暧昧。
不出意外,他的手底下的几个人拦住了我,“沈小姐,江总说您不能进来,请您在门口等着。”
每次如果谁刁难成了我,江淮总是给他们奖励,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愧疚不安,现在却完全不顾及了。
我完全没有心力和他们周旋,随手摘下了项链扔了出去,“三百万,谁捡到就是谁的。”
混乱中我找到了江淮,一个女人搂着他的脖子。
我走过去,耳边的音乐震得我头越来越痛,我想说话却怕江淮听不到。
我只好拿起酒开始砸,砸碎几瓶后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淮的几个兄弟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我走到他面前,压着疼痛努力让声音轻快起来,“阿淮,可以先和我回家吗?”
那个攀在他身上的女孩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淮哥,我好怕,沈姐姐好像疯了一样。”
江淮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轻轻抱着女孩哄着,“乖,别怕。”
他眼神温柔如水。
转头看我却是淬了一层冰,“沈雨晴,你砸我的场子,吓到了我的人。”
江淮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阿淮,你觉得我做错了,需要道歉是吗?”
江淮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把玩着女孩的指甲,她被逗得娇笑起来,钻在江淮的怀里,眼睛微微眯着,“沈姐姐诚心要道歉的话,只需要跪下就好了。”
我沉默着。
江淮的兄弟们都玩味的看着我,几个人互递着眼色。
我直直看着江淮,“阿淮,如果我跪的话,你可以和我回家吗?”
他灌了一口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难得的他朝着我笑,“好啊,你今天要是跪的话,我就跟你走。”
我咬着牙忍着剧痛,尽可能辨认周围人的声音。
“淮哥,上一个让沈大小姐跪的,还是几年前附中那个校长的女儿,不过直接被开了瓢呢。”
“今天要是能看到沈大小姐下跪,那可来的太值了。”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可是我只看到江淮笑着说和我回家。
膝盖传来了一阵刺痛,扎进了酒瓶的碎片。
好像又有红酒从我的头顶灌下。
周围人的骚动,议论。
我什么都注意不到,炫目的灯光下只是努力睁着眼睛看着江淮。
我却感受到他没来由的怒火,他咬牙,“沈雨晴,你真是疯了。”
疼痛已经让我脱力,只能由着他拎着我起身离开,暴雨已经停了。
我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江淮背对着我和医生在沟通。
他的背影对我来说有些陌生,尽管我们已经成婚三年。
“你还真是命大,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江淮一贯毒舌的讽刺我。
我低头,没有吭声。
“你费尽心思嫁给我,甚至逼阿欣离开我。”
他双眼猩红的看着我。
“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哪里让你觉得好,我彻底改掉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你改不掉的,阿淮。”
他突然就笑了,应该是被我气着了,但我说的是实话。
江淮是改变不了他的脸的。
和我的阿怀那么像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