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的焦虑症痊愈的第三年,她纵容未婚夫将一沓钞票砸到了我的脸上。
好友笑着打趣,「那个小医生不是你的镇定剂吗?之前你收了他的戒指,我们都以为你真要给他一个名份。现在玩够了,不心疼了?」
秦芙的声音冷淡,「我只是想告诉他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免得他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和我闹着要结婚证。」
「我和赵琛订婚的事,谁都不许传到他耳朵里。」
「你难道还怕那个男人知道了会跑?」
秦芙沉默片刻,轻嗤。
「跑?他不会的。」
她语气不耐。
「我只是怕他闹起来,打扰了我和赵琛的订婚宴。」
我知道她的病已经痊愈,拨通电话给同事。
「我的无国界医生申请,帮我交上去吧。」
可是,在我离开之前,秦芙的焦虑症却再次复发了。
(一)
别墅边很吵,我往安静的阴影处躲了躲。
同事震惊的声音这才清晰。
「你未婚妻会同意吗?」
她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秦芙已经有了另一个未婚夫。
「……那你准备准备,签证下来马上出发。先说好,那可是战区,炮弹落下来,可就没命了。」
我应付了她善意的提醒,挂断了电话,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周医生,来这里玩吗?这次聚会是我办的,可我怎么记得邀请名单上没有你?你是来找我未婚妻的吗?」
赵琛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陪了秦芙六年,一步步陪着她走出阴霾,想尽办法治愈她的焦虑症。
在秦芙的病最严重的时候,我和她求了婚,成了她的未婚夫,做好了一辈子陪着她的准备,哪怕她可能再也不会痊愈。
而如今,在赵琛居高临下的目光中,仿佛我才是插足的小三。
直到收到不知名信息出门之前,我还在担心秦芙会不适应太喧嚣的环境。
我跟着地址来了这里,看见她被簇拥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样子,听着她冷漠的说出那些话。
我的担心变成了自作多情的笑话,她早就痊愈了,也不再时刻需要我的安抚。
我亮出手机上的匿名短信。
「赵先生自己往我手机上发了短信,怎么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