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仪的话让在场的两个大人都沉默了。
张妈忍不住冷哼一声。
“桐花在家的时候,就算我在,她也都是亲自动手照顾老夫人,从来只说自己照顾的不够好,还没听她说过老夫人太脏了照顾不来呢。”
沈书仪又是下意识地反驳:“她是乡下人,本来就应该干这些,我是留洋回来的,这能一样吗?”
张妈斜睨着她。
“沈小姐,我也是个乡下人,不懂什么留洋不留洋,但想来天下人都一样,总不能因为留过洋就不孝顺长辈吧!
你要是跟恭辰成婚,老夫人就是你的婆婆,你的妈,让你照顾她难道不应该吗?”
“我老婆子还不知道原来留过洋是可以嫌弃婆婆的,沈小姐的书不知道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连卢恭辰也有些不快。
但他又舍不得厉声责备自己的心上人。
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桐花干活还干得不错。”
沈书仪一听他竟然向着我说话,生气地跺了跺脚,转身回屋去了。
张妈在卢家多年,几乎是看着卢恭辰长大的。
看着如今家中的情况,有些感慨。
“恭辰,按理说我一个下人不该管主人家的事,只是桐花不是那种会随便离家出走的人,我觉得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卢恭辰想到这,突然问道:“桐花有什么随身戴的首饰吗?”
张妈冷笑道:“你还是人家丈夫,这种事都要问我了?”
卢恭辰讪讪的不敢接话。
然而张妈说的却是我戴的另一个玉镯子和头上常年用来挽发的一个木簪子。
听见没有银镯子。
卢恭辰松了一口气。
等张妈走后,他在堂中徘徊许久。
“镯子不是她的,那便必然不是她了。”
就在这时,沈书仪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双眼通红,显然哭过。
听见卢恭辰自言自语的话,不忿道:“当然不是她了,我本来不想说的,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什么?”
沈书仪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早先我就发现她跟一个陌生男子过从甚密,经常在出门买菜的时候私下里约会。”
“但我想现在是新时代了,总不好剥夺人家的自由,说出来又伤了她的脸面,所以一直没说。”
“依我看,她一定是被你说的不高兴了,跟那人走了!”
卢恭辰脸色大变,拿起桌案上的茶杯摔得粉碎。
“反了她了!
你怎么不早说!”
于是他愤怒地马上就写了一个脱离关系的声明,叫门外卖报的童儿马上送去了报社。
“我就知道她不会死,我就知道!”
“想不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因为愤怒,在屋里来回徘徊。
一张脸也气的通红。
那张声明措辞有力,掷地有声。
谁看了都会骂一句这个女人真不要脸。
可是我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跟什么男人好过。
我只是死了,卢恭辰,你还没发现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