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自然也很有信心,他自小学剑,在剑法上,越洋城方圆百里内,他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曾杰淡然笑道:“武功高强的年轻高手,何止这些人?”
安倍麻大郎道:“二庄主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敢上擂台,我们会让他们知道厉害,就算侥幸不死,也要落个残废下场。”
他脸上有满满的自信,继续道:“凭柳泉村一郎和柳生迎基郎的武功,这南方的年轻人里,没一个能胜过他们。”
西庄主曾汉齐冷笑,显然他对那些后起之秀颇为藐视。
“在江湖上,有虚名的小鬼们,没碰到能镇住他们的人,自然在外威风了,如果不想让他们来,我去把他们一个个给做了。”
曾汉齐的年纪已不小,可他一向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看不顺眼的就想凭武力除掉。
走江湖路靠的是实力,谁的拳脚强,谁就有路走。
当然,他本来就是强势的人。他长着一张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八字胡子向两边翘起,多了几分威严,也多几分霸气。
“五弟还是那么好胜,依我看来,安倍兄可以对付他们。少年人心高气傲,他们自然会和安倍兄的师兄弟们碰上,到那时,死的死,伤的伤,就算能来到这里,只怕也是来看热闹而已了。”
妙先生一向思考周密,但他总想听别人的意见,问道:“路四弟有什么想法?”
路笑刚捋着长须,微微点头,深沉地道:“三哥说得有理,但是,我还是担心出意外。”
“意外,我们还怕出什么意外?”
“我见过何归来,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人杰,那种功夫和气势,确实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及的。这小子让人感觉有一身的正气,只是做事有点过于狂妄,说话也有点莫名其妙。听说,他曾抢了真勇帮精杰堂的盐车,还将抢来的盐以最低价卖给了很多贫民。精杰堂出动几十人,连堂主任奉也出手了,居然奈何不了他,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们山庄要是有这么个小辈,何愁别人不尊重我们?”
“这小子的来路不明,只听说他被佛林派赶出来。”
曾杰问道:“他的武功,是不是佛林派的?”
路笑刚摇头,道:“当初,我以为他会佛林派的摧山掌,后来才发现不是!他的掌风,似乎还在佛林方圆大师之上,这等本事,世所罕见。”
苗闻笑道:“他越厉害,将来麻烦也更多。当年,萧小张威震天下,可是他最后还不是选择归隐了?”
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个不世奇才萧小张,他在没有归隐之前,威震武林,在当时堪称天下第一高手。
曾汉齐道:“神刀门自从萧小张归隐后,就没有杰出人了。传说他练成海外飞天。但是,这些江湖奇闻,只怕是假的,毕竟,海外飞天本来就是传说的。”
“当年,我曾见识过萧小张的武功。他的本事,简直不能说是武功了,但说是法术,那也不像是法术。他那轻轻挥出的看似毫无气势的一刀,就能破了阴山老怪的‘诛神刀’。你们也知道,当年,李霸根本挡不住诛神刀的一击,要不是老怪中毒,李霸哪里来的天下第一称号?”
曾杰道,他目视远方,沉思着,似乎在回忆旧事。
苗闻道:“我曾听三师父说过,这个世上,没有一种武功能击败萧小张,他不仅是刀中之神,而且是武林神话。百年之内,绝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路笑刚常被外人称为“微笑金刚”,那不仅因为他长得高大魁梧,而且他还经常带着笑容。他一向为后代着想,只盼他们的子弟里有杰出人才,可惜他总是觉得山庄的后辈们太不争气。
当然,慧剑山庄的后辈确实没有杰出的人才,这也是事实。
招雄忽然笑道:“何归来的武功,难道能把四弟的十步金刚拳比下去了?我猜那可能是真勇帮不想把事情弄大,不想认真对付姓阳的小子,因为南方的天下毕竟是平南王的,要是真勇帮兴师动众,那么,他们贩卖私盐的事情会被官府注意了。”
路笑刚呵呵大笑,握紧拳头,瞧了瞧,才道:“这双拳头老啦,怎么能跟那些小鬼们一般见识?民间就流传了句话,拳怕少壮。真勇帮的事情,确实有点奇怪,他们奈何不了何归来,这些叫做哑巴吃黄连,只能认载了。”
曾杰望向门口,仿佛期盼客人到来,沉思一会儿,才淡淡地道:“现在,除了几个大门派,什么张家拳,飞刀门,铁叉会,木家掌,成家剑等等,近些年来崛起武林,也不过兴隆一时而已,现在大都默默无闻,没什么杰出人才。真勇帮崛起江湖,那才是让我们吃惊的!”
他脸上有些笑意,语气依然很有豪气:“现在,我们正是要那些人刮目相看,好让大伙儿知道天下有个慧剑山庄!真勇帮的徐勇雄虽有过人之处,但也不过那点本事,真勇帮迅速崛起,不过是一片散沙而已。何况,平南王已经注意真勇帮的动静了,所以徐勇雄虽然高高在上,无人敢去招惹他,但他毕竟还顾及平南王的力量,不敢乱来。你们说的那几个年轻高手,只怕也没几个比徐勇雄强吧?他们要来,尽管让他们来凑热闹。”
路笑刚笑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们还着什么急?我看那几个小辈,也没什么大能耐。我本想去会会姓徐的,就想知道他有多大能耐,居然几年内能把真勇帮做得那么大。”
妙先生一向想得深远,今天也不例外,他喜欢分析武林人之事:“徐勇雄是杭州第一首富徐商的儿子,现在徐家的财产都在他的手里,有钱自然有势。何况,他的武功确实也高强,他有能力做出这番事业来,也不是偶然的。”
他顿了顿,又道:“这天下事情,不都是靠有钱有势有能力的人来做的嘛?给我有他那样的家底,我也一样能组织一个大帮会。”
他看起来像个文嗖嗖的君子,被尊称为妙先生,武功却十分了得,说话也很豪迈。
其实,在五位庄主中,各有绝技,真正比试起来,很难说谁能绝对有胜算。五个庄主是上一辈人定下来的,他们歃血为盟,以曾杰为首,其次是东西南北。
当然,这几年来,他们的武功又有些进步,因为他们融入了桑赢、丽朝、天印、安越等浪人的武功,因此,他们对这次的比武会更有期待,打算在特殊情况下,就显露自己苦练多年的本事。
曾杰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够努力,现在这么大把年纪了,也用不着跟别人一般见识,去争取一个虚名。你们看现在的小辈们,何尝不像当年的我们?虽然张格算是过得去,但是他还不够用功,比起那些杰出的年轻人,真的差得很远啊!”
他望着门外,继续道:“我们研究了十几年,本想把五人的本事合成一种高明速成的绝技,可惜还是做不到最好。”
苗闻突然长长吐一口气,道:“我总感觉这些小辈们各有心机,就怕没有我们这样肝胆相照,一起为山庄利益而努力啊!关于山庄的前途,你们怎么看?现在的小辈们不肯吃苦,武功比我们年轻的时候还差很多,心机却比我们强很多,这是我最难过的事。”
曾汉齐拍桌子道:“哼,这点我早就想说了。以我看,将来还是老规矩,以功夫定论,再来个歃血为盟,谁不服的,大伙合力废了他。”
招雄点了点头道:“这事还长着呢,现在不急讨论,再过几年的考察,我们一样会找出几个可以继承我们的小辈。万一没有,我同意五弟说的。”
其他四人都表示同意。
现在,他们谋划怎么举行这次的慧剑比武,才是最重要的。
路笑刚无可奈何般道:“我想,是我们太从容他们了。我们年轻时,上一辈对我们是很严厉的,可是我们……”
曾杰道:“这事情,以后再说。何况,现在我们谋钱只是小问题。我们真正要追求的东西,兄弟们心知杜明,那年咱们歃血为盟,就是为了那件事,希望你们莫要忘了。”
当然,妙先生苗闻给出的谋略,他们都满意。
至于曾大庄主说的那件事,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也是他们一直暗中关心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