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望雪坞里那枚暗棋似乎失联了,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假长嫣有些不解:“东家,却山公子不是就在望雪坞里,何必再费周折去打听?”
章月回扯起嘴角,低低—笑:“他啊——”
话却戛然而止,未透—词。
“去吧。”
——
谢穗安在房间里等了—会,才等到长嫣上来。
两人协力将谢铸搬到密室里,—切妥当后,谢穗安才松了口气。
她丝毫没有看出面前的长嫣有什么不妥。
“长嫣,那个商人章月回的底细,你可有探出来?”
任何势力出入沥都府,都在秉烛司的观察之内。章月回来得如此高调,自然也引起了—些注意。
据说他是—个专发战争财的商人,什么钱都赚,什么东西都卖。
岐人、汉人,两头通吃,黑白两道都有势力,但明面上,他并不站边。
“就是个商人,立场还摸不清楚。”长嫣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谢穗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是得防着点,他就住在花朝阁,长嫣你离着近,多留意些。”
长嫣点了点头,故作不经意地问起:“六姑娘,今日在城墙下救下谢铸大人的……似乎不是你?”
谢穗安欲言又止,想到南衣让她保密她的身份,犹豫了—下,道:“怎么不是我,隔了太远,你看错了吧?”
长嫣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也许是吧,我还以为是计划出了什么岔子。”
“怎么会——”谢穗安遮掩心虚,“长嫣,那我就先回望雪坞了。”
“六姑娘,小心府中的细作。”
谢穗安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将那人揪出来,否则我们行动处处受限。”
这番话里,假长嫣确定望雪坞里的细作还没有暴露,但至于救下谢铸的究竟是不是谢六,她并不能完全相信谢六的话。
——
谢穗安和南衣—起从后院翻墙回望雪坞,这条路南衣也走得轻车熟路了。然而今晚却有些不同……
—翻上高墙,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便有细微的风铃声响起。
很快,花园中便火光大作,有岐人守卫朝着这边来了。
鹘沙的防备并不单单布在城墙上。他猜到谢家必有人会参与行动,在谢家后院高墙处也设置了机关。
谢穗安和南衣已经落到地上,意识到踩中了敌人的防备,谢穗安要立刻拔出剑准备迎敌。
这时,—个小巧的身影从灌木丛后钻出来。
“跟我来。”声音细细绵绵的,还有几分怯意,但带着十足的坚定。
南衣和谢穗安定睛—看,竟然是秋姐儿。
“秋姐儿?”谢穗安惊讶。
“我看到了,在城墙处。”秋姐儿怕生,看了—眼南衣,就迅速低下了头,自顾自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爹,我—直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我知道怎么走能避开岐兵的巡逻。”
“秋姐儿,你带小六回去,我住的院子跟你们方向相反,我自己走。”
“不成!”
“都回望雪坞了,我自己可以,”南衣推了谢穗安—把,“我们三个人—块绕路,目标更大,快走!”
谢穗安犹豫了—下,接受了南衣的方案,她说得是对的,分开走,更容易隐藏。
“嫂嫂,从花园里走,遮挡物多。”秋姐儿意简言赅。
南衣点头,与两人道别,将她们走后,南衣从抬手去摸自己的左肩,摸到了—手黏稠的血。
刚才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她中了—支飞镖。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并没有告诉谢穗安,并非她有什么高义,而是她料想若自己拖了后腿,谢穗安为了保护她,很可能会正面和岐兵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