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一下目。”姜初把手机递过去，“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要格式有格式，要专业术语有专业术语，起得有模有样，邓哲大致浏览一遍，嘴角含笑，“就按你说的那样子，一个月给点寄宿费。”
“不过…”他同时好奇，“你还是个学生，哪儿来这么多钱？”
“荣临会馆的经理答应我去兼职，等兼职了每个月就会有一笔收入。”姜初道。
“荣临会馆…”邓哲的眼底蒙了一层阴霾，评价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现阶段你的任务是恢复学业，其他事情等你高考完再说吧。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
他确实是不差这点钱。姜初看他浑身上下的行当，包括这一辆车，总价值就绝对抵得上荣城一处中等偏上的房产。就算邓哲不用上班，光靠邓家殷实的家底养着，这辈子都不用愁。
姜初收起了手机，没再给他看自己起草的合同。
邓哲又交代道：“你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免得你不自在。家里有一个王阿姨照料起居，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她讲，不用客气。”
“好。”姜初抱臂，靠在车上昏昏欲睡。她安静的时候，像是一个脆弱的瓷娃娃。唯独那一双眼睛，清隽有神，倒映着窗外的阳光。
“程家有什么动静吗？”她突然问道。
“小区自发抵制这一家人，那一对母女已经去酒店避避风头了。至于程永望和程兴朝这一对父子，还是收押在局里，就等取证发落了。”
邓哲让姜初不要抱太大希望，“虐杀动物这一种罪行，目前看来民事纠纷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往深了挖，就没什么大的罪过了。跟《刑法》沾不到边。”
姜初明白：“杀了人才犯法。”
她说的是实话，但邓哲也听得眼皮一抽。斜睨过去，见她轻轻散散靠在椅背，不知道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放心吧。”姜初学着他吊儿郎当的语气，道，“我还没有那么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她已经让程家在小区附近臭名昭著了，距离他们自己搬出来的胜利，还会远吗？姜初一点都不着急。
车子绕绕弯弯，驶进一处别墅小区。地处荣城地王的地段，寸土寸金。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荣城一中这一所百年老校跟小区隔江相望，过一座跨江大桥就到了。
“挺近的。”姜初指着江另一边的学校，“介绍一下，这即将是我的母校。”
邓哲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笑道：“看来你规划得还可以啊。学校都找好了。不过这学校入学标准高，入学考也难，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家教老师临时抱抱佛腿？”
“不用。”姜初如实道，“我学习成绩挺好的。”
极少数人会用这么狂妄的语气说狂妄的话。邓哲挑了挑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姜初表现出来的性格又鲜明了些。
挺好的。这般狂妄，倒是自带姜队的滤镜。邓哲挺欣赏。
“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邓哲没有泼冷水，而是承诺姜初说如果她需要，就给她找一个家教，巩固一下知识。
给足了姜初台阶和面子，以后姜初如果发现了荣城一中的学习强度跟不上，想跟他提也不是什么难事。
车子停在车库，姜初下了车。远远就看到屋子里跑出一个女孩子，大声嚷着：“邓队下班了啊！”
女孩跟她差不多的年龄，穿着JK制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活泼又可爱。她步子雀跃，跑下台阶的时候没有看到姜初，脸上洋溢着笑。
可当靠近，看到副驾驶下来一个比她还清媚漂亮的同龄人时，她嘴角僵了瞬。姜初捕捉到了，下意识看向邓哲。
啧啧，桃花债。她笑得促狭，像是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心情大好。
邓哲心大，没注意到表情的变化，问候道：“来看你奶奶啊？”
“对！”王淼忍不住看向姜初，“奶奶说您这边答应帮我去弄一中入学的事情，让我过来跟您道个谢。”
“有心了。”邓哲招呼着姜初过来，“来，这是王阿姨的孙女，王淼。如果你俩都能进去一中的话，就是校友了。”
“校友啊…”王淼怔然。
触及邓哲的目光，她像是反应过来，嘴角又扬起一个更大的弧度，笑得甜美且人畜无害，“那我就得叫你学姐了，学姐好~”
“你好，姜初。”姜初懒得拆穿这一些小把戏。
变着法儿装嫩，只会让邓哲待她是邻家小妹妹好吗？男人的心思都揣摩不到，心机白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