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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小说

六月离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下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口中喊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起来吧!”冷君阳走到独孤平面前,“本宫今日从山上救了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贵府的老爷子与小姐。”独孤平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他一边伸手去擦一边谢恩,“谢太子殿下!”“还不赶紧迎进去?”冷君阳冷声道。“是,是!”独孤平连忙起来,神色有些惊惧地走向独孤青,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爹,您没事吧?”独孤青面容紧绷,“还死不了。”阿蓁轻声谢过冷君阳,然后,上前扶着独孤青,道:“爷爷,我们进去吧。”独孤青回头对着冷君阳行礼,“草民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冷君阳一言不发地瞧了阿蓁一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独孤府大门“咿呀”一声关闭上。独孤平沉着一张脸对下人道:“还不扶老太爷进去休息?”有下...

主角:独孤平黑云   更新:2024-12-05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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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独孤平黑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小说》,由网络作家“六月离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下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口中喊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起来吧!”冷君阳走到独孤平面前,“本宫今日从山上救了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贵府的老爷子与小姐。”独孤平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他一边伸手去擦一边谢恩,“谢太子殿下!”“还不赶紧迎进去?”冷君阳冷声道。“是,是!”独孤平连忙起来,神色有些惊惧地走向独孤青,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爹,您没事吧?”独孤青面容紧绷,“还死不了。”阿蓁轻声谢过冷君阳,然后,上前扶着独孤青,道:“爷爷,我们进去吧。”独孤青回头对着冷君阳行礼,“草民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冷君阳一言不发地瞧了阿蓁一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独孤府大门“咿呀”一声关闭上。独孤平沉着一张脸对下人道:“还不扶老太爷进去休息?”有下...

《鬼手医仙:太子殿下太撩人独孤平黑云小说》精彩片段


当下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口中喊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冷君阳走到独孤平面前,“本宫今日从山上救了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贵府的老爷子与小姐。”

独孤平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他一边伸手去擦一边谢恩,“谢太子殿下!”

“还不赶紧迎进去?”冷君阳冷声道。

“是,是!”独孤平连忙起来,神色有些惊惧地走向独孤青,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爹,您没事吧?”

独孤青面容紧绷,“还死不了。”

阿蓁轻声谢过冷君阳,然后,上前扶着独孤青,道:“爷爷,我们进去吧。”

独孤青回头对着冷君阳行礼,“草民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冷君阳一言不发地瞧了阿蓁一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独孤府大门“咿呀”一声关闭上。

独孤平沉着一张脸对下人道:“还不扶老太爷进去休息?”

有下人硬着头皮上前,“是!”

独孤青满肚子的怒火和伤痛,哪里愿意就这样回去?他正欲说话,阿蓁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爷爷,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爹,你一路奔波回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独孤平的妻子梁氏笑盈盈地上前,轻轻地拉开阿蓁,对独孤青道。

说罢,她一扬手,便有两名小厮上前强行扶着独孤青走了。

“阿蓁!”梁氏含笑看着阿蓁,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你跟母亲来。”

“夫人!”独孤平拉住梁氏,眼底有探究之色。

梁氏莞尔一笑,轻声地说:“相公,今日你丧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无论如何,该死的还是得死。”

独孤平犹豫一下道:“但是,今日是太子殿下把人送回来的。”

梁氏眸光云淡风轻地扫过阿蓁的面容,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不会过问平民百姓的事情,今日只是偶然,相公,这件事情,不能叫人听去半点,死人终究是最能够守住秘密的。”

“嗯!”独孤平冷毒吩咐,“干净利落些,莫要留下什么麻烦。”若让人知道他独孤平竟然生葬父亲,以后他在这个京城也休想立足了。

阿蓁眸光警觉地打量着两人,她对杀气有这独特的敏锐力。

日头早已经沉了下去,月光慢慢地攀爬上来。

独孤府的夜空,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无数张变形的脸在夜空中扭曲嘶吼,气流中夹着阴风飕飕,吹得院子里挂着的白灯笼东倒西歪。

“怎地忽然就起风了?”二爷独孤安诧异地道。

“这六月本来就多暴风雨,大惊小怪!”三爷独孤琪道。

阿蓁猜测,这是今日跟随独孤平回来的游魂,今日是三煞日,煞中不煞晚,生葬大概是刚好煞星重的时候进行,惊扰了宝穴附近的游魂,是以竟跟着独孤平回来了。

因府中操办丧事,响过铃铛,作法烧衣上香烧元宝,会凝聚许多附近漂过来的孤魂野鬼。

但是这些孤魂野鬼吃了一顿之后就会散去,能在府中逗留这么长时间而不被门神驱赶出去的,其中多半是恶灵,而这些恶灵,就是跟随独孤平回来的那些。

阿蓁暗中施法,驱散大部分,留下一小撮在府中。

梁氏领着阿蓁回到自己的房间,遣走房中伺候的人,只留下两名粗使婆子。

房中燃着婴儿手臂粗壮的蜡烛,门窗关闭,没有一丝风钻进来。

但是蜡烛的火苗还是被吹得东倒西歪。

没有人留意这样的细节,因为梁氏手中已经拿起了一把戒尺,含着恶毒的笑意问阿蓁,“阿蓁,告诉母亲,太子殿下是怎么救了你们的?你们又跟他说了什么?”

站在阿蓁身边的粗使婆子见阿蓁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回话,当下就朝她的手臂狠狠地拧了一下,“夫人问你话呢,哑巴了?”

阿蓁眸子里寒光一闪,这独孤蓁好歹是这个家的七小姐,一个粗使婆子说对她动手就动手,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她手指微微一动,蜡烛陡然熄灭。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婆子愣了一下,急忙摸索上前,想要把蜡烛点燃。

只是她还没摸过去,蜡烛却嗖地一声又亮了,而且火苗窜得老高。

婆子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梁氏。

梁氏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脖子后面有些东西凉飕飕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摸到一个毛茸茸仿佛是人头的东西。

她吓得“啊”地一声尖叫起来,手中戒尺落地,猛地转头,只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夫人,怎么了?”婆子惊问道。

“没事,没事!”梁氏惊疑地四处瞧了瞧,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便放了心。

婆子也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戒尺,递给梁氏。


刘氏吓得脸色发白,惊叫一声,正欲喊人来救,那小红却忽然尖起嗓子喊道:“三姨奶奶,您为何推七小姐下水啊?”

刘氏惊愕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红,颤声道:“小红,你说什么?”

小红放声大喊:“快来人啊,七小姐落水了,快来人啊!”

草丛里钻出来两个家丁,小红一把拉住他们,“快,七小姐落水了,快下去救七小姐。”

家丁对视一眼,噗通一声落水。

但是落水之后,他们也不忙救人,只是在池塘里游来游去。

刘氏惊喊道:“快救人啊,她沉下去了,快救人啊!”

她见家丁还在那边游动,不靠近阿蓁,急得要跳下去。

小红一把拉住她,口中道:“三姨奶奶,你为什么要推七小姐下去?她不是有心顶撞你的,你何必要这样做?”

“小红……”刘氏脸色惨白,摇头看着小红,“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她下去?”

刘氏说完,便看见独孤平与梁氏伉俪走过来,身后还带着几名家丁。

看他们的样子,本是在游园,但是被这边的情况惊动了,便疾步走过来。

“怎么回事啊?”独孤平瞧着池塘,“谁掉进去了?”

小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洒泪如雨,“大爷,是七小姐掉下去了。”

梁氏神色一惊,怒道:“怎好端端的会掉下去?”

小红迟疑了一下,眸光扫过刘氏的脸,嗫嚅道:“回夫人,是……是七小姐不小心……”

“说实话!”独孤平一眼就看出了小红在说谎,遂厉声怒道。

小红吓得浑身哆嗦,对着刘氏“通通通”磕了几个响头,哭着道:“三姨奶奶,您对小红恩重如山,小红该是为您隐瞒才是,只是,七小姐太可怜了,也不过顶撞您一句,您真的犯不着推她去死啊!”

刘氏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抽离,变得惨白不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

独孤平一脚踢向刘氏的腹部,怒道:“你这个贱人,看来是我平日太宠爱你之过了。”

刘氏被踢倒在地,痛苦地看向小红,小红站在梁氏身后,一脸的幸灾乐祸。

梁氏拉开独孤平,道:“先不忙着收拾她,把人救上来才是要紧事。”

彼时,家丁已经抱着阿蓁上来。

阿蓁面容苍白,双眼紧闭,气若游丝了。

“怎么样?死了没有”独孤平急问道。

现在她还真不能死,否则平南王妃找上门来,他交谁出去?

家丁探了一下,回道:“还有气,不过人却昏迷了。”

“先抬回去,请大夫。”独孤平一声令下。

梁氏却拉开他,轻声道:“老爷,这事儿到底是家丑,不能外传,难保这些个大夫不会嘴碎,一旦出去乱说,外人会怎么看我们?”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吧?一旦平南王妃真的找过来,我们怎么交代?”独孤平皱着眉头道。

他口气中并无半点怜惜自己的女儿,只怕事后有人追究。

“看样子,也是救不回来了,且抬回去等时辰吧,到时候平南王妃真的问起,便把事实告知她,想来平南王妃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拿了刘氏,也不好再为难我们。”梁氏说道。

她眸光瞧着躺在地上的阿蓁,心底一阵的痛快,终于死了,那女人生的孩子,卖的卖,死的死,以后都不会再成为她的威胁。

而且,还能顺便除去刘氏这个贱人,一个丫头,也敢爬上主子的床,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这个福分。

她一点都不怕平南王妃会找上来,就算真的找上来,莫非堂堂王妃会为一个庶出的丫头问罪于独孤家吗?

独孤平沉吟片刻,下令道:“来人啊,把刘氏关在柴房里。”

刘氏仿佛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哭着申辩道:“老爷,我没有推阿蓁下水,不是我做的。”

“你还敢说你没有?不是你推的,莫非是小红吗?”独孤平怒道。

刘氏哭着摇头,“也不是小红……”刘氏自己也说不明白,当时事发突然,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她看向躺在地上的阿蓁,见她面容形同死人,心里不禁一阵阵的难受。

她再迟钝,也明白今日不过是一场阴谋,一场要害死她的阴谋。

她太愚蠢了,竟然被人利用,还害死了阿蓁。

但是她怎也想不到,小红会这样出卖她,她自问待她不薄啊。

梁氏冷冷地道:“你有没有做过,天知地知你自己知,你一直不甘心自己是妾侍的身份,奈何自己也没有本事生个一男半女争一口气,想来今日阿蓁不过是顶撞了你一两句,你便狠下心来杀她泄愤,我独孤家怎能容得下你此等心狠手辣的女人?”


“大胆!”刘捕快见刘氏竟然在平南王面前失仪,上前扯开她,当下就掌了嘴,“王爷在此,岂容你胡闹?”

刘氏嘴角溢出了鲜血,被刘捕快打得晕头转向,她干脆匍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我不恨其他人,我只恨她,姐妹之情这么久了,竟要这样陷害我,我真是瞎眼了啊!”

哭声悲恸且透着凄凉,叫在场的人听到了,皆有些于心不忍。

平南王的声音和缓了一些,对她道:“若是你没有做过,本王自不会冤枉你。”

他又看着小红,“你原先是伺候她的?你把当晚的事情说出来,本王警告你,必须说事实,若有一句谎言,本王把你就地正法。”

小红的心一怵,但是旋即便稳定了下来,当晚的事情并无旁人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还不是她说的?

她挺直腰杆,道:“婢子敢发誓,所说句句都是实话,当日夫人吩咐三姨奶奶带七小姐去神楼拜祭祖先,谢过祖先保佑七小姐平安归来。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没事,只是去到湖边的时候,三姨奶奶劝了七小姐一句,让她去到神楼的时候态度尊重些,七小姐便生气了,说三姨奶奶只是妾侍,没有资格管她,三姨奶奶也有些生气,两人便起了口角,最后三姨奶奶一气之下,便推七小姐一下,谁料七小姐脚步不稳,一下子便跌下湖中,噗通几下就沉了下去,当时婢子呼救,三姨奶奶却阴沉着脸打了婢子一记耳光,不许婢子唤人来救,婢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小姐溺水,直到有家丁听到动静赶过来,而后来大爷和夫人也过来了,这才把人救了起来。”

“你胡说,我与阿蓁一直相处友好,怎会起口角?我更不会推她下湖。”刘氏披头散发地冲小红怒道。

“刘氏,你莫要激动,现在你来说说当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平南王见两人的互动,心底便有了计较。

刘氏跪直了身子,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污和泪痕,道:“回王爷,当日确实如小红所言,贱妾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带着阿蓁去神楼拜祭叩谢祖先,经过湖边的时候,忽地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把阿蓁推了下去……”

独孤平一怔,“胡说,那会儿你怎不这样说?”

平南王不满地睨了独孤平一眼,独孤平神情一惊,急忙噤声。

“你有没有看清楚推阿蓁下水的人?”平南王问道。

刘氏一字一句地道:“看清楚了,是府中的下人,叫阿福。”

此时,梁氏刚好领着平南王妃从阿蓁处回到正厅门口,听到刘氏的话,她一惊,急忙进来,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阿福是我身边的人,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诬陷我?”

刘氏眸光坚定,悲愤地盯着梁氏,“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阿福,若夫人不信,大可以传阿福过来问个清楚。”

小红不等梁氏说话,便插嘴对平南王道:“王爷,休要信她胡说,当日,婢子确实亲眼看到是她推七小姐下湖的。”

说完,她跪在刘氏面前,垂泪道:“你确实对我很好,但是现在我却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帮你,你往日在房中痛骂夫人,说她假仁假义,总是不准大爷去你房中,心中生了怨恨已久,你也曾说过终有一日,会叫夫人好看的。我原以为你只是因对七小姐顶撞你而一怒之下推她下湖,却没有想到你是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夫人……”

刘氏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盯着小红许久,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打了她一记耳光,口中冷冽地道:“好,好得很,你叫我看清楚了什么叫狼心狗肺。”

小红正了正身子,敛住眼底的怨毒,桀骜不驯地看着她,“你打吧,反正,这也不是头一遭了,往日被夫人指责,你不也一样拿我来出气?今日我既然站出来指证你,便不怕你报复。”

刘氏不怒反笑,仿佛已经是破罐破摔了,“好,也是我咎由自取的。”

她跪着,抬头看着平南王道:“王爷,贱妾对天发誓,没有伤害过阿蓁,没有推她下水,王爷若不信,处死贱妾便是了,今日贱妾不死,终有一日,还是要死的。”

梁氏阴阳怪气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会害死你吗?”

平南王妃阿荪走进来,坐在平南王身边,瞧了瞧眼前的阵势,对平南王道:“传那阿福来问问吧。”

阿荪是懂武的人,刚才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刘氏的话,所以,也知道;刘氏说的嫌疑人阿福。

她看着刘氏,道:“阿蓁于我有恩,若是你害得她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相反,不是你,是其他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其他人,阿蓁这个仇,我是必定会报的。”


六月,飞快地过去了,时间的流逝看似没有任何的痕迹,但是,阿蓁还是在指缝上感受到时间的悄然流逝。

这些日子以来,阿蓁看了大量关于这个国家的书籍,野史正史,全部都看遍了,对如今的皇亲国戚也摸了个底。

京中传闻,皇上前段时间病得要紧,但是幸好寻得良医治疗,如今大有好转。

阿蓁想着也是的,如果皇帝没好,冷君阳肯定会让她入宫。

但是冷君阳对她颇为戒备,又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是防备的。

平南王府阿荪经常会传召阿蓁过府,把脉是其次,主要是明里暗里给她些赏赐,改善她的生活。

阿蓁是需要银子的,在独孤府中,没有银子支撑,许多事情都办不到。

独孤珊好了之后,来寻过两次阿蓁,送了些东西过来,都是她不要的衣裳和护肤品,阿蓁全部收下,然后拿出去变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蓁明白她只是想试探虚实,上一次的教训太大了,她还不敢轻举妄动的。

梁氏对阿蓁的态度也好了很多,首度开口,让小莲和徽娘正式伺候她。换言之,阿蓁在府中,算是个名正言顺的小姐了。

期间,独孤朗来找过阿蓁,暗地里警告她,不要轻易相信那母女。

七月初六深夜,阿蓁从袖袋中取出一颗桃木星,放于手心中,迎香落地成人,立于阿蓁面前。

“你回平南王府,密切监视仪太妃,她应该就是抓走你儿子的人。”阿蓁道。

“只是,我没有灵力,只怕连王府大门都进不去。”迎香担忧地道。

阿蓁笑笑:“去吧,你在我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今一般的小鬼都伤不了你,而且,你若是有危险,我会知道,也会第一时间赶去救你。”

迎香微怔,“真的?”

“嗯!”阿蓁在她手心写了一道符,道:“若是遇到危险,把你的掌心对着伤害你的人,至少,可以暂时脱身。”

“只是,王府那位妖道,十分厉害,我怕会被他发现。”迎香到底胆小,虽然说为母则刚,可这个时代女子多懦弱,成了鬼之后,也没有改变。

阿蓁蹙眉,“怕就不要去,任你儿子自生自灭!”

迎香见她似有怒气,急忙道:“好,七小姐不要生气,我去就是了。”她说完,身子一飘,便从窗口出去了。

阿蓁原先是想马上救出孩子,但是也知道仪太妃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她一定会以某种代价购买吸魂铁蛇,而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用什么方式,把三途河的吸魂铁蛇偷出来。

这营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即便道行高深的道士或者和尚,在三途河内,都会脱一层皮。

这事儿,有点儿意思。

而且,马上就是中元节了,这一日,鬼门关大开,地府守卫松懈,若要偷吸魂铁蛇,那日便是好日子。

阿蓁坐在床上,盘腿运气一周,之前的不适感已经消失,想来,是她的灵魂与这具身体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

小莲一大早就兴奋地告诉阿蓁,今晚京城有灯会看,很热闹。

阿蓁不想凑这个热闹,便对她说:“你想去就去吧,今晚放你们假。”

徽娘已经过了凑热闹的年纪,笑道:“我就不去了,小莲,你想去的话,找府中姐妹陪你一块去吧。”

小莲这个年纪,最是喜欢热闹,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灯会花会更值得期待了,她对阿蓁道:“去嘛,七小姐也去嘛,都闷了这么久了,是该出去扫扫晦气了。”

阿蓁其实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年代的风土人情,灯会想来是很热闹的,她想了下,点头道:“好吧,那就一起出去了。”

梁氏今夜也特别开恩,准许下人们今夜请假出去游玩,她得知阿蓁也去,在晚饭的时候,便好生叮嘱,“你很少出外,要注意安全啊。”说着,还掏了一锭银子给阿蓁,让她喜欢什么便买什么。

“知道了,谢谢!”阿蓁对她的“好意”照单全收。

晚饭之后,便是戌时了,夏日的七点多,天色还没全黑,但是京城已经华灯初上,热闹非凡了。

阿蓁留下徽娘在府中照顾淳画,自己带着小莲出门了。

为了庆祝乞巧节,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花灯,阿蓁本以为这个节日只是在某一处点起花灯,没有想到寻常百姓家都点灯。

一路行走,夜风徐徐,身边人声喧闹,繁华的京城此刻体现了他作为全国权力与经济中心的魅力。

一路所见,不少傅粉施朱的贵妇小姐,手中摇着团扇,步履款款,身后跟着一众家仆,十分有派头。

小莲很兴奋,拉着阿蓁在人群中窜来窜去,还掏了自己的银子给阿蓁买了糖葫芦。

阿蓁对这种甜甜酸酸的东西不太爱,但是,小莲买了过来,她便给面子地吃了两口。

小莲买了两盏花灯,然后拉着阿蓁去湖边,“七小姐,我们去放灯吧。”

阿蓁揶揄地道:“你知道乞巧节放灯意味着什么吗?”

小莲脸色一红,“我是为七小姐放灯的,期盼七小姐能找到良婿。”

阿蓁笑笑,小莲正是待嫁年纪,这个时候情窦初开,想找意中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湖边已经有许多人在放灯,卖莲花灯的小贩子在柳树两旁相对排开,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灯街。

阿蓁拗不过小莲,也买了一盏莲花灯,十文钱一盏,莲花灯上有一小节白蜡烛,莲花底座还以朱砂写着几个小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阿蓁不求有情郎,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但是莲花灯还没点燃,阿蓁便觉得身后有脚步声急速走近,阿蓁拉着小莲,退后一步,快速躲入人群中。

“怎么了?”小莲被她的举动吓着了,问道。

阿蓁瞧了瞧一名身穿青色衣裳的花灯商贩旁边,站着两名灰色衣裳的汉子,两人长相平庸,打扮也寻常,但是一双眼四处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和乞巧节放花灯的气氛格格不入。

“没事,只是这里人多,我们到下游去!”阿蓁拉着小莲穿过人群,走往另一边。

阿蓁与小莲把莲花灯点燃,放入水中,看着那莹莹光芒随着水流慢慢飘远,小莲马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一副小正经的样子。

阿蓁不禁好笑,“你许愿吗?”

小莲红着脸道:“这放水灯就是要许愿的。”

“那你许了什么愿啊?”阿蓁取笑地问道,“是不是想找个汉子嫁出去呢?”

小莲羞得无地自容,“小姐取笑人家!”

阿蓁也只是跟她嬉闹一下,见她真的羞得想哭了,便打住道:“好了,不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越是热闹的地方,便越发觉得孤独,尤其人在异世,总是感觉格格不入的样子。

“咦?是五小姐和六小姐!”小莲抬起头,便瞧见人群中走来几个人。

阿蓁抬头,果真看见独孤珊与独孤意领着几个丫头走过来,两人着同色系的长裙,鹅黄色裙上绣墨色兰花,倒是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独孤珊首先见到了阿蓁,脸色微微一僵,旋即便绽开一抹笑容,笑盈盈地上前握住阿蓁的手,“哟,七妹妹也在啊!”

阿蓁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淡淡地道:“五姐六姐也来了?”

“咦?”独孤珊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这就是那小黑脸啊?怎换了一个人似的?”

阿蓁看过去,只见独孤珊身后站着一名男子,长得十分秀气,只是身材偏矮,比独孤珊也高不了多少,所以阿蓁刚才并未瞧见。

阿蓁瞧了他两眼,眸光扫过他的脖子,竟是女扮男装的。

“表姐,可不就是她?女大十八变,这变漂亮了也不奇怪啊!”独孤珊笑道。

阿蓁把脑子里独孤蓁的讯息过滤了一下,很快便知道此女应该就是梁氏娘家哥哥的女儿大乔。

大乔眸光扫向阿蓁,嘴角挽起一抹耻笑,“噢,我原是没有什么记性的,珊儿,她的母亲,是不是就是那位背夫偷汉的萧灵儿啊?”

她最后一句话故意抬高了声音,惹得附近的人都纷纷侧目而视。

独孤珊连忙捂住大乔的嘴巴,“可不许胡说的,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她娘亲的事情,与七妹妹有什么关系?”

大乔挪开她的手,上下瞧了阿蓁一眼,眸光充满嘲弄鄙视之意,“你还对她这样的好,可惜人家并没有领你的情,总是变着法子骗你的东西出去变卖,还跟府中小厮混成一堆,大概也跟她生母一样是个不知羞耻的下流胚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听了大乔的话,都纷纷看着阿蓁议论,眸光十分轻蔑不屑。

独孤珊叹息一声,“好了,不要再说了。”她看着阿蓁,歉疚地道:“七妹妹莫要跟她计较,她嘴巴比较直,但是心地是挺好的。”

她这话,就等同承认了大乔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了。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跟小厮混成一堆,这成何体统啊?

小莲气得脸都青了,拦在阿蓁面前,冲大乔怒道:“表小姐休要胡说,七小姐哪里有跟小厮胡混?你休要诋毁七小姐的名声。”

大乔冷笑一声,嘴巴扬起,“是不是她心里明白,独孤府中谁不知道这事儿?不过是姑母心地善良,掩盖了这事儿罢了!”

这等自报家门,围观的人当下就知道了阿蓁的身份,其中有些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当下呸了一声,冲阿蓁道:“小贱人,真是不知羞耻啊!”


刘氏勇敢地抬起头看着阿荪,道:“王妃,贱妾不怕查,只怕王妃不查,贱妾平日与阿蓁虽不是极好,但是,贱妾敢说,在这个府中,只有贱妾,愿意和她来往。”

刘氏的话,让独孤平与梁氏的心莫名地一怵。

梁氏心底暗暗吃惊,这刘氏平日里懦弱胆小,家中有客人来,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的,本想着她对着平南王,更是不敢说一句,没想到竟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背后有人教导一般。

她心底,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她退后两步,对着淳画打了一个手势,淳画悄然而去。

阿荪心底顿时便明白了阿蓁在这个家的地位,妾侍所生的孩子,住的又是那样的地方,看似是大小姐,实际连下人都不如。

她在平南王耳边低语了几句,平南王点点头,伸手轻轻地拍了她的手背一下,然后抬头环视众人一眼。

“传阿福!”平南王下令道。

府中下人领着刘捕快去找阿福,只是找遍了整个独孤府都没能找到阿福。

管家上来回话,道:“回王爷,阿福今日一早告假回家了。”

独孤平闻得此言,眸光淡漠地看了梁氏一眼,并不做声。

平南王冷冷地道:“他家在哪里?”

管家回道:“回王爷,阿福的乡下是硅州,距离京城约有五百余里路。”

平南王冷哼一声,对刘捕快道:“独孤家的七小姐,于本王与王妃有恩,如今她被人所害,你回去嘱咐大理寺卿,不管嫌疑犯去到天脚底,都务必缉拿归案。”

“谨遵王爷吩咐!”刘捕快应道,又迟疑地问了一句,“那刘氏……”

平南王淡淡地道:“刘氏不是凶手,你办案多年,这也瞧不出来吗?”

刘捕快一愣,仔细看着刘氏,还是不知平南王所指。

待看到刘氏右手腕上都有一道伤口,而这道伤口看样子已经约莫四五日,心中便明白了,练武之人都知道,双手灌注力气,手腕承力很重要,刘氏右手手腕受伤,又是这般纤瘦体弱的人,怎能以爆发力把人推下湖中?

尤其,人在湖边行走,一定是走在湖边的小路上,刚才他见独孤府中湖边的小路距离湖大约有一丈远的距离,刘氏不可能把比她高大的七小姐推下湖中。

而她手腕上的两伤痕,还在发脓,相信,是被人故意砍的,这种方式,一般会伤及筋骨,轻轻地用力还行,出大力气是不可能的。

平南王身边的侍卫解释道:“刚才见她打那侍女,用的是左手,看样子去势汹汹,可你见到没有,她的脸上,竟一道指印都没有,而她实际上,是用了力度的,只是她的力度不足以让她的脸上有印痕,因此推断,她左手的力度很轻,不可能推人下湖。”

刘捕快汗颜,“受教了!”

小红看到刘氏马上便要被无罪释放,那自己的希望不是落空了么?情急之下,她冲平南王道:“王爷,婢子分明看到是她推七小姐下湖的,没有错的,就是她。”

阿荪看着梁氏,问道:“你怎么看?”

梁氏咬了咬牙,道:“若是亲眼所见,想来是靠谱的,而且当时湖边只有她们二人,小红素来和她感情不错,又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想来不会冤枉她。”

阿荪口气极轻地道:“确实,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她一口咬定是刘氏推阿蓁下水的,但是,刘氏却一口咬定第三者推阿蓁下水,谁的话都有可能是真的,既然如此,就把两人都送去大理寺上刑,打死了,冤枉了一个,没打死,搞不好就招了。”

小红吓得瑟瑟发抖,急忙磕头:“王妃,婢子说的都是真话,不敢有所欺瞒,实在不需要再去大理寺了。”

“你呢?”阿荪看着刘氏问道。

刘氏道:“王妃,即便是打死贱妾,贱妾依旧是那一句,没有推过阿蓁下水,推阿蓁的,是府中下人阿福。”

“如今阿福回乡,一时半会是问不到了,刘捕快,把人全部带走,往死里打,有什么事,王爷兜着。”阿荪神情冷漠地道。

小红吓得顿时瘫软在地上,神色惊恐地看着梁氏。

梁氏见小红如此,不禁想一脚踢死她,这岂不是招人怀疑么?

阿荪俯下身子,口气极是轻柔地对刘氏与小红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说真话,我可以让王爷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难逃一死!”

她声音轻柔得仿佛在说着云淡风轻的话,最后一个“死”字,却拉得老长老长,叫在座的人听了,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红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哭着道:“我招了,我招了,不是刘氏推七小姐下湖的,是阿福。”

阿荪心满意足地端着一杯茶慢慢地饮了起来,“那你因何指认了刘氏?”

小红看了刘氏一眼,眼底有恨意在滋生,“因婢子心里痛恨她,她本与婢子一样,都是府中的丫鬟,却因长得有几分姿色被大爷看上,纳为妾侍,做了婢子的主子,婢子心里岂会甘心?遂想着趁这一次机会诬陷她,让大爷把她赶出去。”

梁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就扇了几个耳光,口中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主子?看我不打死你。”

她回头喊了一声,“来人啊,把她先关起来,慢慢再收拾她。”

平南王蹙眉,正欲说话,阿荪轻轻地拍了他的手一下,嘴角有一丝微笑。

与此同时,宫中的御医也到了。

一行人移步到阿蓁的小屋子里,因显得过于狭小逼仄,阿荪只让梁氏与独孤平刘氏在此,厨娘与小莲都被赶了出去。

而独孤朗刚从店里回来,得知平南王真的来了,还请了御医,急忙便往阿蓁这里赶,却被平南王的侍卫拦在了外面。

老御医诊治了一下,便放声骂道:“怎么做人家父母的?人只是昏厥过去,又没死,随便请个大夫回来都能救了。”

阿荪闻言,大喜,“那你赶紧救人啊。”

独孤平闻言,吓得不轻,急忙辩解,“请了大夫的,请的就是西街的陈大夫。”说完,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平南王夫妇,见两人都没有怪罪之色,这才略安了心。

梁氏听闻阿蓁死不去,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当下也发难不得,只得强忍住一口气站在独孤平身边。

老御医取出银针,在阿蓁的人中和头颅几个穴位下针。

不过片刻,阿蓁便有动静了。

她长长如扇子般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眼睛,眸色有些迷茫,“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阿荪拉住她的手,欢喜地道:“你醒来了?”

阿蓁仔细一瞧,吓了一跳:“王妃?您来了?啊,王爷也来了?”

“是的,我和王爷过来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没有想到你却出事了,幸好我们来了,”阿荪轻声问道:“可好些了?”

阿蓁坐起身子,阿荪急忙摁住她,“躺着,你现在身子虚弱着呢。”

“民女没事。”阿蓁愣愣地问道:“我怎么了?”

阿荪道:“你落水了,你不记得了吗?”

阿蓁被她提醒,仿佛才想起来,扶住额头呻吟了一声,“是啊,我被人推下湖。”

“你还记得是谁推你下湖的吗?”平南王沉声问道。

阿蓁点点头,“记得,是府中的下人阿福,不知道我与他有什么冤仇,竟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刘氏听得阿蓁这样说,顿时便哭了,“你能记起来就好,否则,我可是白白受了这罪名。”

阿蓁吓了一跳,“这与姨娘何干啊?姨娘还想救我来着。”

阿荪淡淡地睨了梁氏一眼,“如今,你又怎么看?”

梁氏神色不变,声音不无汗颜地道:“是民妇错信了那贱婢,差一点就怪错了小婵,小婵,你不会怪我吧?”

小婵是刘氏的闺名,只是,梁氏自从她成为姨娘之后,便不曾这样叫过她。

刘氏咬牙道:“小婵不敢怪罪夫人,夫人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妹妹真是大量!”梁氏温婉一笑,道。

既然当事人都不追究了,那么,王爷和王妃自然也不好追究的,否则,岂不是落了个小气的话柄。

阿荪果然没有追究,只命人吩咐了刘捕快缉拿阿福归案,然后便令独孤平与梁氏出去,“我与阿蓁有些话要说,你们出去吧。”

“是!”独孤平与梁氏对视一眼,一同退了出去。

刘氏也要出去的,只是阿荪淡淡地道:“你留在这里伺候一下七小姐。”

刘氏应道:“是!”

梁氏走到门口,听见阿荪把刘氏当下人使唤,也就放了心了,顺手把门关上。

门关上之后,阿荪对老御医道:“你瞧她一身的伤,怪可怜的,帮她上点药。”

老御医笑道:“就知道你这丫头心软,见不得人家受苦。”说罢,他拉长了声音对刘氏道:“你跟我过来。”

刘氏连连谢恩之后跟着老御医走到一边,而平南王与阿荪则继续坐在阿蓁床边。

阿荪悄然叹息了一声,蹙眉道:“阿蓁,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怀孕了。”

阿蓁不动声色地道:“这是好事,王妃为何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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