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前一周,我等了许久的私家侦探,终于给我回了电话,“斐先生,你让我们查的事情,查到了,但需要……得你来一趟再确认。”
他语气凝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我几乎是飞奔到侦探事务所的。
到了后,侦探递给我一沓照片,沉声道:“这是当天海天市场的监控,虽然被损坏了,但我们修复了。”
“这照片能清晰的拍到,当时撞倒你,又快速逃走的人是谁。”
我颤抖着手接过,一张张翻看,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碎片像玻璃渣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那天我陪瑜时宛在医院做完产检准备回家,她说,“淮川,我们买几只虾吧,我今晚想吃你做的油焖大虾。”
当时我还觉得自己幸福,有个即将出生的宝宝,还有个粘我的老婆。
可就在那时,一个匆匆跑过的人将我撞倒,瑜时宛为了扶助我,生生摔到地上流了产。
那人就是许世昭。
尽管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可能有错。
就在我想追上去的时候,瑜时宛哭着拉住了我,我们的孩子就那么没了,事后更是说不想提起伤心事,不允许我再追究下去。
自此以后,我万分自责,总觉得是因为我,才导致孩子流产的,再后来,瑜时宛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到她,对她有应必求。
我死死地盯着照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所以,他们是有预谋的,想要我的孩子死去。
我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恶心得忍不住干呕起来,嘴里满是苦味,“这两个人渣!”
之后我便让律师重新给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瑜时宛必须净身出户!
傍晚,我思量再三,将照片给岳母发去了一份,半小时后,她给我打来电话,“淮川……我没想到……!
那个不孝女!
她死了就死了吧!
就当我没生过她!”
其实我发给她看,并不是想让她同情我,只是想让她看清,这个女儿是否值得自己那么付出。
我叹了一声,“那些田,你去买回来吧,以后就没人给你养老了,好好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我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我不再同情她,将资料打包后,送去了警局。
我本打算一切处理完后,就可以安心的出国了。
然而,两天后,我回医院办理离职手续时,却在十字路口再次遇见了瑜时宛和许世昭,以及正打算将许世昭带走的警察。
警察看到我后,打了个招呼,“你的照片我们收到了,今天将他带回去受审。”
我点了点头,示意感激。
抬头看去,瑜时宛的背后是无痛人流室,而瑜时宛的拳头握得死紧,气氛剑拔弩张。
瑜时宛深吸一口气,试图越过许世昭离开,却被一把拽住。
“时宛,你怎么敢打掉我的孩子?”
瑜时宛用力挣脱,干脆也不装了,她一脸嫌恶的怒吼着,“我不爱你!
我只爱我老公淮川!
要不是你!
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许世昭却笑了,“你都快死了,还装什么深情啊?
我这是施舍你才让你怀的孩子,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
“要不是之前以为你的公司能给我,我会留在你身边?
你也不照照镜子!”
随后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对着她骂道:“你还傻乎乎的!
把公司留给斐淮川!
我看你真是疯了!
你看斐淮川!
现在都报警抓我了!”
瑜时宛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她东张期望,“什么淮川!
他来了吗?!”
之后又蹲在地上,大吼:“我不会死的!
医生说了,我还有10%的生存率!”
薛医生看到我,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四级了,她的视力开始出现障碍。”
我平静地回应:“这种情况,应该还能治疗,四级癌症也有存活的案例。”
薛医生点点头,“概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