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可眼泪却先一步夺了眶。
“林墨白。”
“妈妈的东西,谁都别想拿走。”
“你想给江染东西,可以,林家的东西你想给多少给多少。”
“林家哪有什么好东西......”
林墨白忽然噤了声。
是啊,林家哪有什么好东西?
从人到物,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将撕碎的文件丢进垃圾桶,转身上楼。
“过几天是妈妈忌日,别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林墨白讪讪笑了笑。
“你早点休息,哥哥去书房加会儿班。”
我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
那一夜我没有合眼。
将这栋房子里所有和我们仨相关的东西。
全都整理了出来。
照片烧掉了。
能摔碎拆掉的,都摔碎拆掉。
能送人的,打包寄送到福利院。
余下的,也只剩下这一栋处处带着回忆的小房子。
这是妈妈嫁到林家时,林家唯一的小别墅。
后来,妈妈死了,我和哥哥都舍不得搬走。
再后来,爸爸搬出去和江染的妈妈住一起了。
哥哥也渐渐很少再回这里。
陆文昭曾经每天都要过来找我玩。
但如今,也有很久没来了。
我在露台上,抱着妈妈的遗像。
哭了好一会儿,才在哭泣中睡着了。
我生日的第二天,就是妈妈的忌日。
当年,妈妈硬生生撑到我过完生日才咽气的。
那时候我哭的昏天暗地。
陆文昭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敢眨眼的陪着我。
也陪着我度过了此后八年,八个生日。
这是他第一次缺席,不过,也无所谓了。
但陆文昭没来。
江染却阴魂不散。
她的朋友圈刷屏了一整个晚上。
也有好事者,给我直播了一个晚上。
“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庆祝,学长说,那今晚就给你的平板过生日吧。”
“其实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吃蛋糕而已啦。”
漂亮昂贵的双层蛋糕,香槟塔。
被包包和漂亮衣服簇拥的戴着王冠的小公主。
笑的眉眼弯弯,含情脉脉看向身侧的人。
陆文昭也温柔笑着看着她,他们是如此登对。
我退出了微信,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闭了眼,对着蜡烛许愿。
“妈妈,请保佑我顺顺利利。”
“妈妈,请保佑我,永远远离这些烂透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