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守在门口,等林阉人出了门,便直接冲了上去。
手中带刺的藤条更是毫不留情地打在林阉人的背上。
“好你个小贱人,竟敢背着我偷偷跑到这里来,就是你这种杂种该来的地方吗?
你就是天生贱命,就活该一辈子躲在了阴沟里见不了人。”
“竟然还敢妄想你是豪门少爷,你这种贱种配吗?”
因为动静太大,不仅惹来了四周邻里的围观,别惹来了我和林丘回。
林阉人因为营养不良,身形看上去甚至比妇人还要瘦小些,加上腿脚不便,他被打得哀哀叫唤却摆脱不了。
最后还是我觉得实在是有碍观瞻,冷眼叫停。
“住手。”
中年妇人又用藤条狠狠擦过林阉人的脸,带出好几条血痕后才依依不舍地停了手。
她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对我谄媚地笑着。
“老爷夫人,我是这小杂种的亲娘,这小杂种从小脑子就不好,得了失心疯,天天做梦自己是什么豪门真少爷。
我这就把他带回去,绝不污了老爷夫人的眼。”
我看着中年妇人,她的容貌渐渐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中的产妇融合到了一起。
趴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林阉人突然怒吼出声:“我不是杂种,你儿子才是杂种!”
“我是林府真正的少爷,我是状元郎,我马上就要迎娶礼部侍郎的千金了。
我才不是傻子,我才不是你儿子!”
中年妇人眉头一皱,瞬间从这句话中提取出关键信息。
“迎娶礼部侍郎的女儿?”
我在旁边补充道:“宣儿已与礼部侍郎千金订婚,可林阉人昨日却闹上府去,狠狠惊扰了李小姐,惹得李府十分不悦,差点和林府退婚。”
中年妇人眉头一跳,眼底先是狂喜,而后原本还风韵犹存的脸立马变得凶神恶煞。
“好你个小杂种,竟然还敢觊觎林大少爷的未婚妻,我打死你!
你也不看看你这杂种配吗?”
“林大少爷就是那天上的云,自然该配千金大小姐,你就是地上的一坨屎,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
“你马上跟我回去,我已经在老家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就是对门的香云,那才是跟你顶顶般配的人。”
林阉人眼中流出彻骨的恨意,他终于奋起反抗,狠狠一把抢过中年妇人手中的藤条。。“那香云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踏的暗娼,不知道接过多少客,如今生了病接不了客被老鸨低价叫卖,你竟然让我娶那种人?”
“这天底下有你这样狠心的娘吗?
你根本就不是我娘,你这么维护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对吗?”
林阉人的话引来周围一阵惊叹。
“天呢,给自己儿子定下了得了病的暗娼,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的亲娘?
恐怕这孩子真是被她偷换来的吧,否则哪有亲娘舍得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是说觉得这中年妇人有些眼熟,这不是二十年前藏宝街那边有名的暗娼月蝶吗?”
“听说她后来被某富商赎了身养作外室。
这样说的话,难不成林宣竟然是妓女之子?”
“我看没跑了。
原来是妓女的儿子,难怪月蝶二十年前要偷别人的孩子。
啧啧啧,可真是造孽,好好的林府真少爷被他养成这副惨样。”
“身体打残了不说,竟然还要给他找一个生病的暗娼成婚,实在是太恶毒了。”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月蝶听见那些指指点点的话,脸上越发慌乱。
她连忙跟周围的人解释:“不是的,这个小杂种真是我儿子。”
可她越是这样慌张,越是这样解释,大家越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