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子墨的父母急匆匆的从南部山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李子墨恢复的还不错,脸上有了红润的血色,老两口也不知道她给我输血的事,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
也不知道李婶子是怎么添油加醋的把昨晚的情景演义给他们听的,老两口吓的差点犯了心脏病,他们提了很多补品塞在我床头的柜子里,一个劲的在我床前掉眼泪。
“小伙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替子墨挡了一刀,看你伤的,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啊……”
还没等我开口,我妈就热情的拉着她的“亲家”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哎哟亲家,你说你俩那么忙,还着急忙慌的过来一趟干啥啊。”
“可不能这么说,这孩子救了子墨,我们就是再怎么的也得来看看不是。”
“没事没事,这熊孩子皮糙肉厚的,看还让你俩替他操心。来亲家母,吃个水果……”
我和李子墨被丢在了一边,我也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该犯愁。
我妈三句话不离我和李子墨的终身大事,要命的是,李子墨的父母竟然和我妈穿一条裤子,聊了还没到一个小时,都开始在商量我们俩的婚期了。
李子墨坐在我床头前,一脸幸福的看着聊的热火朝天的那老三位,我尴尬的看了看她。
“墨姐,你别听我妈胡说,这事只要咱俩自己不乐意,她也不能强人所难。”
李子墨看着我挑了挑眉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光彩。
我这次伤的可真不轻快,不过还好,郑宇捅在我肚子上的刀子好巧不巧的躲开了重要的脏器,我足足恢复了半个多月才出了院,回到家里继续养伤。
巡捕的办案效率很高,在我录完口供回到家里的时候,李子墨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郑宇落网了。
但让我打死也想不到的是,郑宇竟然是自首的!
我吃惊的看着李子墨,“自首?”
“对,他主动自首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傻了半天没说话,这不是惊喜,简直就是惊吓。
“他怎么可能来自首,他都和巡捕说什么了?”
“本来他的口供我们是看不到的,不过我爸托了点关系,搞到了一点消息。”
“快说说。”
“嗯,你该换药了。”
李子墨让我躺在沙发上,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碘伏,药粉和绷带。
“乖乖的别动,换完药我和你说。”
我乖乖躺好掀开衣服,李子墨把旧绷带拆下来,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给我消毒。
“嘶!”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都冒出来了。
李子墨赶紧停下手,“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凉。”
我笑着安慰她,其实傻子都知道我在说假话,我脸上的表情扭的比哭还难看。
李子墨的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我赶紧扯开话题。
“说说郑宇吧。”
李子墨细心的给我上了药,用弹力绷带给我包扎好,说起了郑宇的口供。
郑宇的老家在泉城往北的农村,家里父母都健在,还有几个兄弟姐妹,除了他父亲是个县城的火葬工人之外,其他一大家子人都在家里务农。
郑宇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没什么机会读书,十几岁就跟着母亲干农活。
可是他却不甘心在土里刨食,几年前独自跑到了泉城来碰碰运气。
但郑宇这个人的命很衰,干啥啥不行,几年时间都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穷的差点当裤子,更别提攒钱什么的了。
他不光是没有挣钱的本事,长相也不出众,连点靠脸吃饭的活也找不到,时间一长,郑宇就绝望了。
无奈之下,他回到县城去接了父亲的班,做了个火葬工人,收入倒还算是不错,从那之后日子过的好了一些。
可这份工作却不讨人喜欢,一直到了将近三十岁,他还没遇到喜欢他的姑娘。
就在七八个月之前,郑宇的老母亲从农村来县城找到了他,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老家一个姑娘看上了他,让他回家去相亲。
郑宇喜出望外,赶紧回了老家和那姑娘见面,没想到双方一拍即合,那姑娘成了他的女朋友,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和郑宇订婚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捅我一刀,郑宇也说的滴水不漏。
他说李子墨很喜欢他,明明已经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却不管不顾的要和他在一起。
而他也垂涎李子墨的美貌,一时虚荣心膨胀,就瞒着老家的未婚妻,脚踩两条船。
没想到几天前李子墨突然变心了,喜欢上了我。
于是郑宇就心里不爽,那晚他喝了点酒,想去李子墨家里找她谈谈,结果和我遇了个正着。
我们俩互相看着不顺眼,口角了几句,郑宇一时酒劲上头,摸起一把刀子伤了我。
他捅了我一刀之后很害怕,就跑掉了,可他也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内心挣扎了几天,还是决定来自首。
“郑宇表现的很后悔,他说当时喝多了没考虑到后果,现在他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愿意尽力赔偿你的损失。”
我苦笑道:“这份口供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这混蛋还真不是诚心来自首的。”
李子墨叹了口气,“是啊,他避重就轻,把所有的事都解释过去了,按照法律,顶多判他坐个几年牢,却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事实的真相。”
我问李子墨,“被他控制的那个阴魂,他是不会交代的吧?”
“当然不会交代,不过嘛……”
李子墨对我神秘的笑了笑,“我私下调查了一下,有了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