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陷巫蛊案后被贬为庶人终身幽禁。
太子党羽皆被杀被贬。
我跪求状元夫君救我父亲一家,谁料他得了当朝公主的青眼,不仅直接将我休弃,还亲自将我父亲处以凌迟极刑。
就连亲生儿子都将我一脚踹开:“如此疯妇,怎比得上公主母亲仪态万千!”
再后来,我被迫沦为官妓整整六年。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们突然出现要来接我回家。
身边的男人不悦地眯起眼睛:“驸马爷说笑了,朕的皇后怎能跟你回家?”
在几个婢女的侍候下,我重新换上了官家女子的装扮,还未来得及戴上帷帽出门,忽然听得一阵吵嚷声。
身穿一袭华服的方鹤安带着刚长成为少年的儿子方子琅推门而入。
再见到曾经相濡以沫的官人和怀胎十月诞下的儿子,我的心中不免一阵抽痛。
想必当驸马爷的日子自是十分潇洒快活,六年未见,方鹤安容貌未变,一副养尊处优的派头。
方鹤安打量我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云棠,想必落入教坊司六年,一定将你的性子磨得更加和婉谦卑,只要你愿意低头给公主认个错,我便救你出这虎狼窝,待日后,你只需敬爱公主小心侍候,我便许你一个贵妾之位。”
闻言身后几个婢女面面相觑。
贵妾之位?
他以为是许我做他方鹤安的贵妾是天大的恩赐吗?
可笑之下,我失手打翻了茶碗,许久未作声的方子琅突然道:“就算阿娘能回府了也不要得意忘形失了身份!
公主母亲最是良善,阿娘回府后不可像之前一样随意顶撞公主母亲,要谨言慎行才是!”
六年未见,方子琅对我还是充满了嫌弃。
我本出身清河崔氏,父亲乃是前太子太师,官居正一品之位,崔家祖训有一条便是“教养子女需苛”。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因此自生下子琅,我便延请名师为他指点,礼乐射御书数,从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子琅自幼顽劣,每每偷懒逃学,或是谎话连篇遮掩实情,我唯恐他在品行上有不端,自是教导甚严。
端柔公主出现后,许他荒废学业,沉溺歌舞,出入烟花柳巷,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这两相对比之下,他便越发恨我。
“只知道逼我读书练字,你还知道什么?
我习不好字帖你还用藤条打我,公主母亲从来舍不得动我一下!”
“公主母亲为我要来几匹西域的汗血宝马,每日差人带我逛街骑马,你呢?
你只会把我拘在家里读书!”
听着方子琅满口怨言,我心头发酸。
儿啊,官场如战场,若你大字不识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不让你骑马,是因为你生有弱症,带有哮喘,一味接触马匹只会让你的病更加严重!
而一贯自诩端方持重的方鹤安也拜倒在端柔公主的石榴裙下。
“云棠,你别怪我,你我夫妻多年,你当真是无趣。”
“公主她擅诗画,常常与我品诗插画,我们夜夜谈古论今,实在是相见恨晚。”
“公主的舞姿极美,腰肢纤软令我久久不能回神!”